巴兰河,为后世马来西亚和文莱王国的界河,起源于依兰山脉向北注入中国南海,由于地处热带雨量丰沛,在下游入海口处冲出了一个狭长的冲击平原,河面也开阔湍急无比。
这段时间南海正是多台风的时期,两场风暴在加里曼丹岛中部摧毁了无数的原始森林,巨木藤蔓滚落在河水中顺流而下直入大海。
此刻的巴兰河入海口处白沫咆哮,河水中翻滚的巨木顺流而下,藤蔓枯枝败叶飘满了整个河面,甚至人们能看见树干上有惊恐的小猴子望着两岸吱吱的乱叫,水中有一些古怪的树木当地人一看就知道那都是被冲出来的鳄鱼。
此刻天气状况也非常不好,从五点开始下小雨然后越来越大,虽然没有达到狂风暴雨的级别但是这种雨当地人都清楚,下起来就会没完没了。
五点一刻,河水东岸的土著联军们惊恐的发现对岸亮起了无数光点,有军官用望远镜一看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全都是名贵的玻璃防风防雨的提灯。
灯光之下汇集了无边无沿的华人,这些目光坚毅身材瘦弱但充满了力量的华人正在整队做渡河前的准备,大战就要在不可思议的雨中进行了。
“那些华人要干什么?在这种天气里进攻吗?他们疯了……”
“准备作战!全体都有别睡觉了,赶紧出来准备作战……我们的大炮呢?推出来……”
竹竿和芭蕉叶搭建成的竹楼内睡着一群死猪一样的土著,在各级军官的怒骂下一群迷迷糊糊的士兵爬起来抢裤子的,拿错枪的,站错了队的,乱哄哄跟赶鸭子一样。
“报告长官!二号炮台火药受潮了……”
“混蛋!不是有防雨棚吗?怎么会受潮了的?”
“长官,昨天晚上刮风,吹开了一角灌的雨水……”
“混蛋!你们昨晚没有站岗吗?一群懒鬼……”
土著士兵的素质也就这个德行了,那些军官也甭骂这些士兵,就连他们自己轮到站岗的时候也是偷懒睡觉去。
乱,整个土著联军就一个乱字,士兵早饭也没有吃站在冷雨中,拼命的往下倒枪管里的水,火药大包大包的受潮不能使用,逼的那些士兵只能重新找到自己的长矛、弓箭甚至吹针筒准备战斗。
只有少量苏丹土王们的卫队能装备一些针刺定装弹步枪,而这些人数量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对关键的区域进行阻击。
“稳住阵脚,不要乱!我们的火枪不能用,对面华狗也不能用,咱们是防守一方,他们得自己渡河,我们必胜……”
“必胜……阿嚏……必胜……”稀稀拉拉的回应声真是不给军官面子。
巴兰河东岸已经一片大乱了,前线的指挥官根本摸不清中国人的路数,只能向后方紧急求援,从达鲁地区顶着雨前进的士兵越来越多了,很快巴兰河东岸就囤积了超过三万的土著士兵,大雨中一个个淋的跟野鸭子一样。
这些土著也够凶残,大雨之中居然跳起了部落战歌,一个个赤着上身,下身系草裙嘴里嗷嗷叫的挥舞长矛。
甚至有部落的鼓手开始敲击木鼓,砰砰砰的一群人又唱又跳,哦喽喽……的吼声就像山林中的猴子集体发情一样。
反观河对岸先头两万华族青壮却一片萧杀,其中有琉球支援过来的军事教官在其中整肃队列,曾经在琉球陆军进修学院上过学的南洋华族军官,为了这次战争纷纷中断了学业赶回来参加战斗。
房栋、吴昊然是这批进修生中的佼佼者,南洋华人后裔出身但是对母国却有深深的感情,在肖乐天广开军校大门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在家族财力的支援下,乘船北上历经多次考试最终成功如军校进修。
现在家乡爆发了战争他们岂能独善其身,学院给了他们无限期的长假,鼓励他们回去战斗,这批肄业的军校生就成了白拉奕卫队最初的军官团。
“所有人都听好了!这场大雨挡不住我们华族的战争车轮……”房栋站在一堆木料上大声疾呼为先遣队打气。
“这是最后的一战,元首在大海上看着我们,一个营的华族正规军正等着我们的信号!”
“记住我们的使命……强渡巴兰河,不要在乎死亡,用我们的生命吸引住敌人全部的火力!为元首的军队争夺抢摊的时间!”
“兄弟们,我知道河水里有什么!有撞人即死的巨木,有缠住手脚让你们溺水的藤蔓,还有被山洪冲出来的沼泽鳄鱼……更有哪些不知廉耻趁火打劫的土著猴子!”
“但是我们不怕!冲锋的路上哪里没有死亡!怕死就别当兵,怕死就不要想什么民族独立,怕死就滚回家去接着当这些土王的奴隶!”
“今天我们把命拼了,明天换儿孙一个太平盛世!全军战备,一刻钟后强渡巴兰河!”
师长房栋在大雨中声嘶力竭的鼓舞军心士气,换来的是一片又一片的喊杀声!
他的同期战友吴昊然则是另一幅做派,他走到备战的士兵中间,一个挨着一个的检查装备。
独木舟、木筏、吹气的动物膀胱……甚至还有塞上口的空玻璃瓶,这都是士兵们渡河的必须品。
“记住了,巴兰河现在正是最危险的时候,我们没有桥梁,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强渡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