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特林重机枪,不愧为战场绞肉机的名头,虽然只是最原始的初级版本但是乳虎初啸也有百兽之王的威风。
老兵们嘴里亲近称呼的加大爷一开口,对面狐狸恰克可就傻眼了。每分钟三百发的射速所组成的弹幕连绵不绝,金属弹丸所组成的死神镰刀每次挥动都能切下一层人马。
子弹穿透士兵的身体并在军阵中跳跃,夹杂在人群中的狐狸恰克眼瞅着无数士兵后背喷出了血箭,染血的弹丸跳来跳去。
甚至有的战士生生被子弹打的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你都能看见子弹穿透身体,中弹者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轰隆隆,双耳之间全是战马跌倒在大地上的轰响,摔断大腿的士兵惨叫着又被后来的马蹄活活踩死。
只有四台加特林,仅仅四台加特林就造成了让哥萨克们触目惊心的伤亡。如果这时候人们能够飞上天空……当然此刻天空中已经不寂寞了,两只巨大的热气球已经上升到了五十米的高空,顶着凛冽的寒风观察哨正在记录战场上的一切。
“快看!敌人的进攻波次被挡住了!先头部队冲击的速度已经赶不上死尸倒下的速度了……”
两名观察哨兵冻的嘴唇都紫了,身上裹着两层皮裘交换着用望远镜观望整个战场。果不其然在望远镜的视界里,冲击的上千人潮正一层层的往下倒,偶尔有那么数十匹漏网之鱼也被阵地的毛瑟步枪所扫倒。
“通知指挥部,敌人第一波进攻已经被楚昭的第一师挡下了……加特林射击稳定,弹雨绵密目前没有发现机械故障……”
“哎啊……”往下摘望远镜的士兵突然惨叫一声,仔细一看居然是望远镜的包口黄铜框和皮肤冻在了一起,但是他自己还没有注意,这么用力一扯,直接把眼皮都给撕下了一块。
顾不得管伤口了,反正远东这地方天气寒冷,伤口只要不严重血水直接就冻住了。伤兵伸手指着远方的绥芬河冰盖惊讶的说道“为什么他们没有炸开冰盖?敌人都已经接触到东岸了,怎么还不炸……”
同样的问题楚昭也在怒吼,回到临时指挥所的楚昭大吼到“怎么还不炸掉冰层?你们等什么呢?白痴……”
“报告师长,我们已经点燃了啊……”副官无奈的说道“可是您看看这战场吧……”
后面的话就没法说了,还是载淳造的孽!现在这个时代地雷技术还远不成熟,绊发、触发、压发装置并没有发明出来,这种埋藏在冰层下面上面覆盖白雪的原始‘地雷’必须要靠导火索来点燃。
竹管直接就冻在冰面上了,表面用白雪伪装,然后竹管链接直接通向义勇军的阵地。按照最早的计划,只要敌人骑兵一旦露头,马上这边工兵就点导火索。
按照速度来计算,先头骑兵刚到冰面中间炸药就会爆炸,就算无法炸开整个冰面,也会形成一个个阻碍骑兵进攻的巨大冰窟窿。
可惜的是,计划不如变化,载淳的出现打乱了工兵的节奏,这活宝没离开冰面谁敢点燃导火索?可是等载淳离开后,骑兵主力已经冲上了冰层,万马践踏下无数导火索都被踢断了。
直到最后,仅有一个藏雷点发生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冰面炸开一个直径达到六米的巨大冰窟窿。
“我的上帝啊!”哥萨克鬼叫着跟下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水里掉,不一会就铺满了整个冰窟窿。
人马挣扎着向冰面上攀爬,人挤人、人拉人、人踩人……乱哄哄的很快就有很多落水的士兵失去了体温,直接沉入冰冷漆黑的河底。
垂死的士兵睁着眼睛看着头上明亮的光芒越来越远,灵魂好像就要飞了起来,胜利是那么的唾手可及,数千公里的漫长行军都熬了过来,为什么最后要死在胜利之前。
不甘的士兵死不瞑目,缓缓下沉的士兵惊散了无数鱼群。
“进攻!继续进攻……不计伤亡!抓住目标……用命撞出一个缺口出来……”狐狸恰克悲愤的目呲俱裂,在他的指挥下哥萨克奋不顾身的向前向前再向前,尸体堆成了一道矮墙,战马要靠飞跃才能越过。
侥幸冲到阵地前十五米处的骑兵,眼瞅着铁丝网上尖锐的倒刺根本就拉不住马速,他也根本就不想拉下马速,人马如墙一样整个就拍在了铁丝网上。
“冲……用战马的尸体冲开铁丝网……步兵突进!”从马尸体上一跃而起的士兵,双腿被扎的鲜血淋漓,可是他就跟感觉不到疼一样,象个疯子狞笑着扑向面前沙袋所搭建的阵地。
对面的义勇军已经看傻了眼,活了半辈子何尝见过如此凶悍之人,对自己能狠的这种地步,对敌人那得狠到什么程度。
就这么一犹豫,一惊恐的刹那间,敌人已经扑到了面前,这时候就算中几弹他也能逃过沙袋墙,并用自己的死换来一个小小的突破口。
“反击啊……妈的缺心眼!敌人腰上有手雷在燃烧……”无数惊恐的吼声中,只见一人蹭的从战壕中跳了出来,迎着敌人刀光一闪而过。
“八嘎!敢跟我们扶桑武士比狠!有种跟大爷我比比刨腹!喊一声疼,你是我祖宗……”
恶人就得恶人磨,狠人还有更狠的角色收拾,不就是比变态吗?扶桑武士敢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