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普钦没想到来的还是一个中国通,他看着桌子上摆放的满满的一盘盘金条,上面还有俄文字母印记,一看就是沙俄政府的库存黄金,这也侧面的证明了来人的身份。
“将军大人不必犹豫了,下这个命令对您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首先这是朝廷的旨意您必须要执行,其次我们选择了一条人迹罕至的道路行进,这不会给您的子民带来任何的困扰……”
“我们的先头部队上黑龙江,直接进入冰冻的松花江,沿着松花江一直南下,最多一周我们就可以进入三姓城,从哪里沿着密林南下不会惊扰任何百姓,再有一周的时间我们就能切到那群叛贼的后方……”
“沿着绥芬河一直向下游杀去,再有两三天的时间就能抵达海参崴……将军大人,五千两黄金只换我们大军过境半月,这个买卖实在是划算啊!”
特普欣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的面色有些惨白,沙俄使者知道他内心的纠结,可是特普欣并不知道对面的罗刹鬼其实比他还要纠结,还有心焦。
时间还得往前再推一周,在遥远的蒙古大草原北方,贝加尔湖东方的石勒喀河畔,一个燃烧的部落正陷入绝望的厮杀之中。
这是一个依附于车臣汗治下的一个三千人的小部落,从古至今他们都是在车臣汗的治理下生活,而车臣汗自从明末就已经臣服于满清,并得到中央政府的册封成为蒙古王公。
两百多年都是如此,生长在这里的牧民们知道自己的主人是车臣汗,而车臣汗的主人是北京城里的清朝皇帝,他们向大汉纳税,同时也向北京城缴纳皮毛牛羊作为赋税。
作为臣服的回报,车臣汗能够得到满清年年的王爷俸禄和赏赐,而普通牧民则能一年四季定期的见到遥远南方的商队。
再也没有明朝时候的窘迫日子了,大明朝对草原贸易的管控实在是太严厉了,草原上的牧民根本就享受不到关内的铁器、盐巴、茶叶、布匹……普通民众生活非常穷苦,那时候石勒喀河畔的部落甚至用三头牛的代价都买不来一口铁锅。
直到满清和蒙古达成盟约组成了共同的满蒙八旗制度,从那以后草原上的牧民生活才渐渐的好了起来,清朝不限制商队入草原,就这一点就已经让草原和中原数千年的矛盾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虽然也有部分蒙古王公叛乱,但是每一次叛乱他们都得不到绝大多数的蒙古人的支持,永远都是一部叛乱,然后清朝皇帝就能纠结剩下所有蒙古部落来一同征讨。
军事手段没有征服的土地,却被经济手段所轻松的拿下,一年年输送到蒙古大草原上的盐巴、布匹、丝绸、铁器还有茶叶……等等中原的物产,却轻而易举的俘虏了蒙古人的心。
牧民忠诚于车臣汗,而车臣汗忠诚***皇帝,这样的模式一旦运行两百年,就会形成强大的心理惯性,让牧民对北京政权产生了极其强烈的向心力。
一直到中俄北京条约之后,黑龙江的支流石勒喀河被割让给沙俄之后,这些被遗弃在北蒙古草原的牧民们,依然坚定不移的向车臣汗进贡纳税,依然每年都在欢迎远方而来的汉人商队。
条约已经签订了九年,可是部落首领和每一个牧民家的小孩,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清国人,是清国治理下车臣汗的子民,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
直到在1869年春天,石勒喀河两岸的牧民部落遇到了强大无比的不速之客,从西方地平线上,一条黑线踩着闷雷一样的声音向他们疾驰而来。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战争了,年轻的牧民有些手足无措,只有最年长的牧民才意识到了什么他们冲出帐篷大喊大叫“敌人!那是数万骑兵在冲锋!上马准备战斗吧!那绝对不是客人……”
部落供奉的念经喇嘛全都走了出来,他们盘膝坐在积雪上转动转经轮为部落祈福,他们希望神佛的护佑能让部落躲过这次的劫难。
大人吼叫,孩子号哭,女人躲藏在家中瑟瑟发抖,三千人的部落很快就抽调出一千人的青壮,骑着战马向远方的骑兵潮迎击而去,那一刻他们的背影无比的悲壮。
“石勒喀河畔的雄鹰部问候远方的朋友……请你们减速绕开我们部落的聚集区,我们有最好的马奶酒招待你们……”
“哦,佛祖啊!不是蒙古人,是罗刹鬼!是数万的罗刹鬼……”
啪啪啪……迎接他们的是一排火枪射击的声音,嗷嗷叫的骑兵打空一轮火枪,随后就是一片马刀抽出的声音。
“哥萨克!突击!我们需要这个部落的全部食物补给!不留任何一个活口……进攻!”先头骑兵部队足有一万之巨。
在四公里长的冲锋截面上形成了三道进攻的波次,一万把马刀映射着阳光勾魂夺魄!
年轻的牧民已经绝望了,但是他们不能如懦夫一样的逃跑,他们身后还有父母妻儿需要保护。
“成吉思汗的子孙们!别给祖先丢脸!杀上去……”
“杀!”一千稚嫩的骑兵勇敢的迎头撞去,轰的一声人们耳畔全都是骨头断裂的脆响,还有战马的嘶鸣。
马刀抡圆砍过,血箭四射,再勇敢的牧民也无法扭转巨大的兵力差距,一万骑兵最后就是生生用战马的力量撞了过去,用巨大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