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大门终于打开了,无常大鬼在空中游荡,鬼神开始审判每一个人的罪孽,血肉磨盘已经开始转动……南无地藏王菩萨!南无阿弥陀佛!”
在奄美大岛的南方,三十公里处的德之岛上,井川山顶一名身穿土黄色海青服的高大和尚,正盘膝而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双手合十向着北方默默的诵经祈福。
在这名和尚的身边一名手持望远镜的中年男人,正观察着远方腾空的浓烟,嘴里还不时的咳嗦。
数十名劲装大汉拱卫着他们两人,这些大汉双目炯炯有神,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顶级的练家子。
咳嗦的正是中情局长王怀远,在他身边的和尚就是刚刚出家不就的坂本龙马!
在临战会议召开的三天后,琉球地藏院内举行了一场小型的剃度仪式,深受诟病的坂本龙马在众多复杂的目光下出家为僧。
这是一个大多数人都能接受的结果,因为龙马君的推动,华族保密法案还有肖乐天的底限论得以通过,这些华族上层拥有知情权的官员们,纷纷闭上了嘴,白拉奕惨案的真相被他们集体封存100年。
这样一来,白拉奕惨案的脏水最后就不会泼到肖乐天和华族高层身上,战争的秘密被隐藏了起来,民众的情绪也就稳定了。
可是秘密这种东西能瞒得过老百姓但是瞒不过真正的高层,肖乐天和龙马君也必须要给那些愤愤不平的官员一个答复,惩罚是必须要有的。
最后的惩罚不可谓不重,龙马君提议出家,抛弃爵位和官位成为了一个彻底的白身,这对于任何一名政治家来说,都是非常残酷的惩罚。
那些知情的高官一看龙马君的政治生命都被断绝了,这种惩罚有时候比直接杀死他的性命还要狠,那些高层的怨气也渐渐的消散了。
唯一不服气的还是扶桑武士阶层,兵太郎和野平太直到最后也不服气人们对龙马君的指责。字啊日本武士的眼中战争不就是这样吗,无所不用其极,用少量的人命去换取最大的胜利,只有最后算账不吃亏不就行了?
没有牺牲精神,还当什么军人?武士道永远无法理解那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有怨言归有怨言,但是最后的结果他们还是能接受的,因为在日本人心中,出家并不是真正的四大皆空,历史上僧人参政是日本的一个很独特的传统。
再加上坂本龙马随后就被肖乐天任命为自己的幕僚之一,这说明龙马君并没有彻底走出权力的中心,所以陆战队中的扶桑籍武士多少还都能接受眼下这个现实。
“没想到斯特凡斯基如此谨慎,吕麻岛目测已经被废掉了,看来主岛的压力会越来越大……龙马君,你看我们后续的计划需不需要进行调整?”王怀远问道。
坂本龙马停下了手中的念珠睁眼低语道“坂本龙马已经死了,以后就叫我龙侍大和尚吧!龙侍的号是丞相赐的,从今以后我就叫龙侍……”
“好好好……你愿意叫什么就叫什么,反正在我眼里都一样,以前你叫龙马,按照汉字的字面意思,你天生就是真龙面前的马前卒,跟了丞相这条真龙,当一名侍从也不算委屈你了!”
“现在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们的预备役应不应该增加兵力?用不用在琉球进行一次动员活动?南方的吕麻岛现在已经无法提供火力策应了,我怕他们从这里突围啊!”
龙侍大和尚淡淡一笑“打仗这种事情哪有算到百分百正确的,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罢了!如果吕麻岛不丢,也学敌人根本就不会上套,扭头就走呢!”
“想钓大鱼就得学会下重饵,不下本钱你想吃下这么大一条鲨鱼?你就让他们先打一会顺风仗吧,开头如果不让这些俄国人顺利一些,后面他们怎么会下重注呢?”
“兵棋推演如果是万能的,那么以后咱们全找数学家指挥打仗得了,敌我双方也用不着真杀人,面对面的下盘棋,输赢胜负就全出来了……可是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啊!”
“就好比你们算不出我会擅自修改命令一样,你们今天也没算出敌人会这么狡猾谨慎,但是没算出来就不要打仗了吗?要相信东亚的气运是在我们这一边的,丞相布下如此大的一个局,如果再不成功,那就只能说我们华族的气运未到!”
王怀远白了龙马君一眼,心说你还真出家了?大战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们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你居然还能云淡风轻的当没事儿人。
“不行,我没有你那么淡然,传令下去,国头军港再征集三千民兵,数量不够就把警察调上来,随时待命……让乐天洋行协调各行各业准备船只,现在也到了他们应该出力的时候了!”
龙马君长叹一声“赌局好大啊!之前的作战计划我们已经榨干了琉球市面上每一枚银币还有仓库中的最后一点物资,就连民间的物资也都征调一空……”
“现在居然连民兵和警察都要动员出来,最后那点船都是保命用的运粮船啊!你真舍得都赌上去?”
王怀远此刻一脸狰狞“为什么不赌!江南数十亿南票的命运掌握在这场战争里,新诞生的华族性命也掌握在这场战争上,我们能不赌吗!”
“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生!只要能胜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