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鲁士帝国的总参谋长和帝国首相,一文一武两名顶级高官在这一刻哭的就象一个孩子。幸亏周围沒有观众,瞭望塔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然走漏了风声让敌国听见的话,整个普鲁士的国家形象都得掉一大截。
两个加起來都100多岁的老人,攥紧拳头狠狠的敲打在原木栏杆上,那一刻他们心中郁结闷气,一泄而空。
“这一战我们普鲁士准备了十年啊…人生又有几个十年,有多少人最终都沒有看到胜利的结局?万幸啊,上帝还是钟爱普鲁士的,我们终于赢了…”
“无数的男人女人、工人农民、学生士兵……整个普鲁士王国所有民众都已经为这场大战奉献出了自己的一切……我们的经济几近崩溃,我们已经榨干了民间最后一枚铜板,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是万劫不复…”
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异口同声的说道“上帝保佑…我们总算是赢了…”
瞭望塔修建的又高又结实,德国工程师的手艺不是吹出來的,临时搭建的木质瞭望塔居然有三十多米高,在这上面整个萨多瓦地区的景色都能尽收眼底。
在战场的西侧,也就是普鲁士阵地的右翼,擦着地平线黑压压的全是骑兵人潮,普鲁士最精锐的第二军团,王国太子卡尔亲王的先锋部队,狂奔了40公里之后,终于在战局最危机的一刻赶到了。
战场上惊天动地,几十万人不分敌我喊出來的都是一个单词,那就是援兵。普鲁士这边喊的是天摇地动、气势如虹,而奥地利方面则喊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援兵……援兵……援兵……”几十万人狂呼一个单词的场景壮观的难以想象。
第二兵团的士兵也都疯了,他们一看战场上的态势,再看看满地的尸骸,所有人怒火冲头,不用军官下令,骑兵潮铺天盖地的就压了过去。
卡尔先锋骑兵整整三个师团,三万多人马同时冲锋如同一把锋利滚烫的尖刀一样狠狠刺入奥地利军团这块柔软的黄油。
步兵军阵只來得及一轮齐射,就被战马群给冲散了,数不清的士兵被撞到半空中然后再砸到大地上,还沒等这些内脏受伤的士兵大口吐血吐过瘾呢,数不清的马蹄踩踏着他的身体一拥而过,万马奔腾后大地只剩下一团烂泥。
最倒霉的还是那些炮兵,这些近身防御能力基本为零的兵种,面对疯狂的骑兵潮连拉几个垫背的机会都沒有,马刀寒光闪过一排排的头颅滚落在大地上。
杀到这个地步,奥地利人也红了眼了,斐迪南?罗森兹维格?冯?德鲁维尔准将一看战线岌岌可危,马上就要崩溃他二话不说带着骑兵旅放弃眼前之敌,一个大迂回直直的向普鲁士骑兵冲了过去。
“我最勇敢的骑士们,你们是我一手从匈牙利带出來的勇士,不要忘记你们血管里匈奴王阿提拉的血脉,不要给你们的祖先丢脸……冲上去,战死在这里吧,给我们的友军创造生机……一往无前,牺牲就是骑兵的宿命…”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这支骑兵旅居然是奥地利人从匈牙利征召的,这个中欧古老的国家,一直以來都传说自己是匈奴王阿提拉的后代,他们血管中流淌的就是游牧民族的鲜血,死在马背上才是他们的宿命。
“万岁…”骑兵旅的战术催动战马,狂喊着一往无前冲向普鲁士军团。那一刻就好像奔流入海的大江在入海口直扑汹涌的海潮一样。
就算你是大海,我们也要劈出属于我们的波涛…
匈奴王的后代挥舞着马刀,胸膛里装满的是勇士的荣耀,在天空中上帝和祖先的注视之下,走到了他们人生的尽头。
战争就是这样,无关乎胜负,每一方都有他们自己坚守的信念,哪怕失败信念也不可动摇,勇敢者不懂什么叫做苟且偷生。
德鲁维尔准将发起的这波自杀式冲锋,是整场萨多瓦战役奥地利人最后的一波进攻,也正是靠着他们拼死的奋战,才让奥地利主力部队得以脱离战斗。
这时候的贝奈德克将军,已经彻底放弃了希望,从第二军团先锋骑兵出现的那一刻他就已经知道今天败局已定。
“撤退…全军且战且退…让德鲁维尔冲上去,拖延第二军团的先锋骑兵……其他各部相互火力掩护,陆续后撤……”
“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二十万人奋战了七个多小时都沒有吃掉对面十二万人,现在卡尔的兵团也到了,咱们奥地利已经沒有希望了…”
“将军…不能啊……”周围的军官们一个个都带出哭腔了,他们无法接受眼前的现实。
“够了…执行命令……”贝奈德克翻身上马凝望战场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焰“你们不懂,我们现在已经沒有选择了,我们必须要给帝国多留点种子,我们要留下足够保护我们的力量…”
“后面的事情,交给政治家去办吧,我们军人的职责已经尽到了…”
很多话贝奈德克沒法跟手下人明说,其实在开战之前他就已经非常忧虑了,普鲁士的工业化进程本來就比奥地利要好,而且卑斯麦是一个典型的民族主义者,他所推动的风潮让普鲁士国内反战的情绪非常之低。
再加上武器装备的代差,后装枪的优势老将军不可能看不到,这场仗打的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