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寅时,金銮殿外。
一众大臣们在外等候,神情肃穆,目光直视前方。
祝云穿着朝服,脸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站在中央,困倦无比。身为朝廷三品命官,自是需要来到金銮殿议事的。
若平常无事,祝云只需走个过场即可,毕竟光禄大夫也算个闲职,明面上是皇帝的谏言官,实际上也就挂个名。
但是,今日朝廷上却将风雨涌动,各官员皆是心怀鬼胎。
就在昨日,礼部侍郎程无求突然上奏弹劾大恒当朝的武安公,官职一品镇北大将军的庄明,称镇国府指示管家毒害程府二公子程子墨,其罪不容赦!
消息一出,满朝皆惊。
庄国公乃一品重臣,开国大元帅,又是恒太祖的心腹之人,竟被弹劾,何人不惊?何人不慌?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镇国府内。
镇国府连夜召集府内人员,商议对策。最终,庄明说道:“既然不是我等所为,自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管应战便是。相信皇上会还我们镇国府一个清白。”
于是乎,此时此刻,庄老爷子站在右前方,从容不迫、心如止水,一脸轻松之态。而程无求则站在左前方,面色严峻,敛容屏气,一副杀伐果断之态。
“上——朝——”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步履繁杂。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跪拜在地,齐声高喝,声震长空。
“平身吧。”
“谢陛下!”
祝云学着百官起身,抬头看向了当今的皇帝,恒太祖。
恒太祖年约五十左右,身形挺拔伟岸,面容威严,双目炯炯有神,不怒自威。身披衮服,腰系玉带,手持玉圭,威仪赫赫。
上朝好像不应该直视皇帝吧?祝云垂下眼帘,想起了前世的电视剧,百官都是低着头,看着像一只只缩头乌龟。嘿,没想到如今自己也成了戏中人。
“众爱卿,谁有本可奏。”
恒太祖环顾四周,目光扫过了一干群臣,声音沉稳而洪亮。
“启禀陛下,近期北方之蛮夷频频骚扰边境,已经死伤无数百姓,臣等恳请陛下派兵剿灭。”
“由张翼德领三万兵马,前往镇压北方蛮夷,另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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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万两银子,用于安抚民心。”
“臣接旨。”
“启禀陛下,江南一地,受邓氏、薇氏和范氏三大家族阻拦,如今漏税严重,还请皇上定夺。”
“哼,按照税额收取,若再阻拦,动用军队镇压,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臣领命。”
……
恒太祖胸有成竹、雷厉风行,一道道圣旨颁布下去,丝毫不慌乱。
祝云不禁感慨,不愧是一代雄主,即便已是知名之年,却仍有着绝佳的政治素养,运筹帷幄,翻手之间。
良久,上奏之人逐渐减少,直至无见者。
大殿中静谧无声,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一股沉重的压迫感笼罩着这座古朴的宫殿,气氛压抑得让人难以喘息。
群臣都知道,大的要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程无求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启禀皇上,臣弹劾镇国府庄国公,其派管家毒害犬子。此举乃是藐视天威、罔顾礼法,微臣恳请皇上惩罚镇国府,以还微臣一个公道!”
虽然群臣早有准备,但此话一出,仍是哗然。
“哦,庄国公,有这样的事吗?”恒太祖神色自若,并没有表露半点异常,淡淡问道。
“回皇上,虽是镇国府管家唐宫毒害了程子墨,但臣等并不知情。且据玄武司调查,唐宫家人于三日之前便消失无踪,臣疑有人挟持唐宫家人,逼迫其做此事。”庄明躬身道。
随后便有一名玄武司把情报附耳说与恒太祖,其听完点了点头,看向程无求,问道:
“程侍郎,你怎么认为。”
“回皇上,臣认为国公说得在理,唐宫确实是被歹人挟持家人而做。”程无求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地回答道。
话落,群臣议论纷纷,这是什么逻辑?既然唐宫受人挟持,那又关镇国府何事呢?
但祝云却是心中坦克起来,这种事情程无求怎可能不知?他既然敢上朝状告,就一定会有足够的证据,来诬陷镇国府,陷镇国府于不义之地。
果真,下一刻,程无求说出了惊天一句:“但是,这挟持唐宫之人,正是镇国府。”
此言一出,震撼全场,众大臣无一不目瞪口呆。
“胡说八道!”庄明忍耐不住,怒喝道,“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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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府岂是那等宵小之辈,会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呵呵,庄国公别急,我自有铁证。”程无求冷笑着,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件,双手捧着,说道,
“禀皇上,这封信件乃庄国公亲笔,其内容只有寥寥数语,却是详细的说明了如何谋害犬子。除此之外,还有人证,此刻在宫外等候,皇上可宣他们进殿。”
“不可能!请皇上明鉴,臣从来没有写过任何信。”
恒太祖接过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