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发生什么事了?”
喻妃看见六皇子进来,招手示意他过去。
“允玄啊,最近可有常练武?”
不知额娘为何问这个问题,只能如实回答。
“回额娘,允玄每日都有联系,不敢怠慢……”
“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喻妃爱抚地摸摸他的脸,叹口气说:“你父皇上次跟你提的剿匪那个事,可能快了……”
“这云龙会势力庞大,高手众多,虽然你父皇一再保证不会有什么危险,可真打起来刀剑无眼,万一把你伤着,可叫额娘怎么活……”
说着说着喻妃哭起来,六皇子赶紧替她拭泪。
“额娘莫担心,替父皇分忧本就是儿臣的本分。”
“这云龙会猖狂已久,于公于私都注定要由我亲手铲除!”
一向温驯的六皇子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且他们只是些山野莽夫,不会像征战沙场那般危险,额娘将心放进肚子里吧。”
被六皇子这样一说,喻妃才稍微宽慰了点。
“不过,父皇说你经验不足,所以到时候派你岳父,就是沐老王爷给你做副将,在旁边协助你,想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沐府兵器库里,沐王爷取出那把九环长柄偃月刀。
看着当年陪伴自己驰骋沙场,出生入死的宝刀竟已有些微生锈,沐王爷轻轻抚摸着刀柄,如同重逢了多年不见的老战友。
月光洒在布满灰尘的刀背上,发出阵阵银光。
“老伙计,看来咱们还有这最后一仗要打啊!”
王爷一个人喃喃自语,史夫人走过来,轻轻拍拍王爷的肩头,说:“王爷,此事可断不能叫盈儿知道。”
“这是自然。你可要在家把她看住了!”
不知为何,自从那日六皇子回去后便再没有进过沐府,只偶尔托身边的亲信送些精致小玩意过来哄她。
父亲也整日早出晚归,母亲也总是忧心忡忡。
盈盈暗暗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可沐府上下口风紧的很,什么也问不出来。
这夜两个丫头都早早睡下了,半梦半醒间似乎隐隐约约传来哭泣的声音。
盈盈披上衣服,寻着声音先来,发现墙根底下一个小丫头正在偷偷烧纸钱。
看上去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一边哭一边烧,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你这是在给谁烧呐?”
“啊——”
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小丫头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盈盈赶忙将她扶起,丫头吓得不轻,使劲磕头求饶:“二小姐,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
原来,沐府是严令禁止在府中烧纸钱的。
一是害怕走水,引起火灾。
二是对主人家的运势不利,十分晦气。
这个小丫头竟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想必祭奠的人对她十分要紧。
“没关系,我不会怪罪你的。跟我说说,这是在给谁烧呐?”
丫头见二小姐并没有生气,这才缓和一点,抽抽搭搭地说:“回二小姐,这是在给我大哥烧,他昨儿个死了。”
“你还这么小,想必你大哥岁数也不大,怎么就死了呢?”
“回二小姐,是……是……”
小丫头不知在忌惮什么,犹豫半天,终于下定决心紧咬着嘴唇说。
“是被王爷和六皇子带的兵给打死的……”
“啊——?!”
见二小姐一脸惊愕,小丫头又接着说:“我家兄妹三人,从小父母双亡,幸亏大哥会点功夫,街头卖艺将我们兄妹俩拉扯长大。”
“后来二哥生了病,我们实在没有钱给他治,眼看快不行了,正好遇到沐王府买丫头,我就将自己卖了给二哥治病。”
“后来听说大哥进了云龙会,还当了个头头儿。大哥上个月还说给我赎身的钱已经赚够了,明年就来接我回去,朝廷竟突然下令剿灭云龙会,我大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呜呜呜呜~~”
“咔——嚓”一道巨大的闪电瞬间将天空照亮,接着便是轰隆轰隆的响雷。
眼看要下雨叭小丫头赶紧将纸钱收好,看到二小姐一个人坐在地上发愣,急忙催促她:“二小姐,赶紧回房吧,这暴雨就要来了!”
盈盈此刻根本什么也听不见,只剩下一魂一魄撑着这副躯壳。
自己的未婚夫和父亲此刻正在追杀心上人,无论哪一边受伤或死亡,盈盈都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
原来之前喻妃所说的剿匪,剿的竟是云龙会?
怪不得六皇子一听杜长风的名字就变脸,原来不单单是吃醋。
看来三姨娘是知情人,也不知上次的提醒他有没有听进去?
脑子里不停闪现着各种问题,整个人被雨浇透了也感觉不到。
烧纸的小丫头怕被发现早就跑了,蕊儿被雷声吵醒,发现小姐不在床上,连忙打伞出来找。
“小姐——!”
盈盈已经整个人昏倒在大雨中。
“薛太医,二小姐究竟如何,有没有大碍?”
“哦,二小姐淋了雨,受了风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