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睿宣。”
一声高呼,有人从后面走了过来,两手一搭,一只放到了来来的肩上,另一只搭到了那个漂亮的小男生的肩上。
苏浅浅怔了一下,刘睿宣?
那个漂亮的小男孩果然就是刘睿宣,那个说长大后要娶姐姐的男生?!
依在教室前门边的苏浅浅,忍不住地又朝刘睿宣多看了两眼。
只看到,他微微地笑着,拿掉了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笑着往一旁移了移,空出一些空隙出来。
九月的清晨,初升的朝阳,慢慢地越过校园外的林梢,悄悄地把阳光洒满了整个的校园,洒落一校园的温馨。
在清新的阳光,碧绿的树叶,娇艳的小花的背景道具下,安静地低笑的刘睿宣,散发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清新感。
她忽然想起那黄昏里倚窗看书的姐姐来,心里涌起一丝莫名的情怀:如果刘睿宣看到姐姐那娴静美好的模样,会不会大吃一惊呢。
姐姐曾说,她曾追着刘睿宣和来来满村跑。
其实,她也难想象,那样的画面,着实觉得好笑,她一度以为,姐姐是在说笑。在她的记忆里,姐姐一直都是好脾气的女生,从来都不对她大声说话的。
苏浅浅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样安静秀气的小男生,长得确实很适合姐姐呢,就是不知道长大后会是什么模样,也不知道成绩好不好,能不能配得上姐姐。
苏浅那样想着,兀自笑了起来,忘记了收回视线。
看着他们慢慢地从主干道走过,越过乒乓球台,越过教室前的两个小花园,从五六米外走来,朝她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
苏浅浅才缓过神来,微微地怔了怔,把视线移开了,却在看向别处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刘睿宣看过来的目光,轻飘飘地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微微一笑,而后,走进了教室。
他已经注意到她了?
只是,他刚才一路走的时候,并没有看向她。
她明明记得,他是视线平视,不曾左右观看的。
苏浅浅眨了一下眼睛,伸手抓了一下绑在脑后的高马尾辫,目光追随着刘睿宣朝三年级的教室后门看了一眼,又回过头来,迎上来来看向她的目光。
来来盯着她看了好几秒,手指抬了抬,指着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一脸的惊喜:你,你是?
苏浅浅微微一笑:你认错人了。
说完,笑笑转过身,走进了教室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来得有些早了,教室里空无一人。
苏浅浅静静地倚到窗边,透过不太宽敞的窗玻璃朝外面看了出去,以后,她就坐在这里了。
这样,一抬眼,就可以看到窗外,可以看到那个小鬼了!
苏浅浅笑笑,拿过额前的一缕长刘海把玩了起来:不知道,那个小鬼,会不会错把自己当成姐姐,她倒是要看看。
然而,事与愿违!
一个星期过去了,那个小鬼也没有看她一眼!
倒是来来时不时的从教室的窗外走过来,会越过花园边不高的小松树,朝她看一眼,又转过头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那个小鬼还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十月一日到来时,她给姐姐写了一封信,告诉姐姐,她见到姐姐所说的那个小鬼小睿了,也见到来来了,但是,她没有和他们说话,只是偶尔遇到时,会多看一眼。只是,那个小鬼,好像没有看到她一样,把她当空气直接过滤掉了,目不斜视地走过了。
最后,她问姐姐,他们一点都不像姐姐所说的:来来很憨厚,小睿很机灵。明明就是来来很活泼好动,小睿很秀气安静。是不是姐姐记错?
寄完信的那天,李校长陪着她,在村外的田野里,溜达了一圈。
秋风吹拂着脸颊,也吹熟了乡间的稻田,唤醒了内心的农耕情结,看着那随翻滚的稻浪,忽然想了那句,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是呀,李校长应了一声,朝远方忙碌的人们看了一眼,幽幽地说了一句,每一株禾苗都倾注了村民们的情感。
李校长还说,尽管天天粗茶淡饭,日夜忙碌,但他们从未放弃希望。农耕情结,这情结就如稻田一样,深种了几百年,一代代绵延,早已融于刘家村人的血脉之中。
苏浅浅抬起头朝李校长看了过去,心里升起一丝疑惑,听爸爸说,李校长之前是在静云实小任教的,应该不是刘家村的人哪。
你看,浅浅。
苏浅浅顺着李校长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广阔的稻田,沉甸甸的稻穗随着秋风掀起层层金色的稻浪,随处可见灵动的稻子,呈现出一种天真烂漫的风度。
湛蓝的天空,清新的艳阳,吹着稻田的风,暖暖的,此起彼伏的虫鸣从或近或远的地方传来,偶尔插进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
这一方宁静的稻田,伴随着远方的微风,却也让人驰目骋怀,百看不厌。
苏浅浅的眼角忽然有些微微地濡湿了。
她又想起了欧阳馥浅!
不知道,此刻的姐姐是不是还安静地坐前窗前,伴一窗阳光看着她最喜欢的宋词呢?
此刻,姐姐不在身边!
那么,她,要替姐姐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