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遂里终于明白,卓索在害怕什么了……
“什么?”那名大古使臣大吃一惊道:“你的意思是……凶手就在方才咬过生面团的那些人当中?!”
沈一心不理会他,直接让人将萨仁公主身上的所有齿痕全都用黑墨拓印下来,再同生面团上的齿痕一一做比对。
很快,前殿内的众人就发现,萨仁公主身上的齿痕,正是来自自称是证人的那十二名大古兵!
那大古使臣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同时连连后退着看向卓索等人道:“竟然……竟然是你们这些人杀了二公主?!你们……你们!你们不是说,公主平日里待你们很好吗?为什么要杀她?!”
遂里见事情败漏,索性破罐子破摔地拔出腰间短刀,步步紧逼地靠近那名大古使臣,狞笑道:“早知事情败漏的这么快,我们真应该在那个贱女人身上多咬几口,多插几刀!哼!她待我们很好……?哈哈!她杀了我全家,你说!她待我……好不好?!”
其余大古兵见遂里认下罪名,也就干脆不再隐瞒。
他们当着大古使臣、铎蠹大王、王后,和一众大臣的面,开始细数萨仁公主的罪证……
听到最后,就连事不关己的鬼沃赤也忍不住出声唾骂道:“这个喜欢四处作恶的萨仁……还真是罪有应得!”
如夫人连忙对鬼沃赤使了个眼色,鬼沃赤才没有继续说下去。
罪证数完,那一十二名大古兵,竟又个个张狂地举起手中的短刀,妄图向殿内的众人砍去!
看来,是他们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便想在临死前,多带走几个人,当自己的垫背。
幸好,沈一心早就告知如夫人,这些亡命徒被拆穿后,定会举刀伤及无辜。
故,如夫人早就在殿外提前布置好了几十名弓箭手!
只见那十二个大古兵刚举起手中的砍刀……就被一支支精准射来的利箭夺去了性命!
那名大古使臣见凶徒转瞬间倒在地上,这才敢从前殿一根包金的柱子后面慢慢绕出来,惊魂未定地抚着自己的胸口道:“幸好!幸好……一个个……都死了!这些反贼!不仅杀了萨仁公主,还想杀我?!回到大古后,我一定要将此事原原本本地禀告给也见大王!”
鬼沃赤冷言冷语道:“使臣大人!此番,我们铎蠹不仅帮你们大古查明了萨仁公主的死因,还捎带手地救了你一命!你说,你该如何报答我?”
大古使臣心中哀叹:这事本来可以在大古查个水落石出!可也见大王竟然听信了那十二个反贼的话,害我连夜带着萨仁公主的尸首来到铎蠹!唉!这下……可丢人丢大了!
大古使臣面上诚惶诚恐道:“大王说怎么报答,我……照做就是。”
“照做?”鬼沃赤身子稍稍一晃,其头上佩戴的那顶圆顶错银金冠,便向大古使臣的眼睛里折射出极为耀眼的光芒来。
大古使臣被那光**得微微一眯眼,加之慑于鬼沃赤身上的威严,便赶紧将头低了下去。
“照做好!”鬼沃赤哈哈大笑道:“那不如,为了诚表歉意,你们就将整个大古,拱手相让给我鬼沃赤吧!你放心!我一定,把你们大古治理的同我们铎蠹一样富庶!如何?哈哈哈哈!”
那名大古使臣虽然明知鬼沃赤此话是在玩笑,但其脸色还是忍不住沉了沉。
不过,等他再次抬起头来时,面上却已经换成了一副恭维与为难同时出现的可怜相:“大王……此事事关重大,我一个小小的使臣,也做不了主啊……”
鬼沃赤见那使臣姿态卑微,心中觉得既痛快,又厌弃。
只见鬼沃赤神色一凛道:“既然萨仁公主的死已经查清,那你们还不快滚?!留在我们铎蠹王宫里,是想连午膳也一起用了吗?!”
那名大古使臣此时也来不及计较鬼沃赤对他态度好不好了,他只一心想着,只要能赶紧离开铎蠹王宫这个丢人之地就好。
他先是遣等在殿外的大古兵进来将萨仁公主的尸首抬走,再急急忙忙地躬身告退。
待前殿只剩下鬼沃赤的人和沈一心后,如夫人才和蔼可亲地拉过沈一心的手,将她强行拽到鬼沃赤面前道:“大王!你看我这外甥女,聪不聪明?”
其实,鬼沃赤早就查清了沈一心的身份,他不仅知道她是坚守凉州卫、勇挫他们铎蠹军的紫珠将军,还知道她是大祯林太后的亲外孙女。后来,鬼沃赤更查到,沈一心自小师从一名叫做三更散人的高人学艺,母亲早逝,父亲在江湖上掌管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门派,同时亦弄清楚了她同如夫人之间的姨甥关系……
故,当如夫人突然称呼沈一心为外甥女时,鬼沃赤脸上便没有丝毫奇怪神色。
他重重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再拂袖一甩自己身上宽大的黄底虎纹锦袍,没好气道:“是啊!你这个外甥女当然聪明,又有能耐!如!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外甥女守卫凉州卫时,折损了我们铎蠹多少将士?!”
如夫人道:“那还不是因为大王一意孤行,非要去攻打大祯?大祯虽近些年来国力减弱,但也不是任人欺辱之辈!大王想啃下这块儿硬骨头,自然不会太容易。”
鬼沃赤瞪了沈一心一眼,怒气冲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