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隔着桌子拉起沈一心的一只手,满眼崇敬道:“原先,我就听说过你的名头!没想到,今日竟能见到你的真人!哈哈哈哈!这还真是让我觉得……相见恨晚!……对!你们中原好像就是有这么句话来着!”
“公主博学多才,确是相见恨晚不错。”沈一心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继续摸索着往桌上盘子里的食物抓去。
“你数次挫败鞑靼军,真是大快人心呢!”纳兰公主兴奋地满脸通红道。
沈一心本想着,纳兰公主说这些只是为了让自己听了高兴,可后来,听她真的能如数数出自己与鞑靼交手时所用的具体战术和作战时间,她就不得不觉得惊奇了。
看来,这位蒙古的大公主,可不比她那位二妹萨仁公主,少操心国事呢!沈一心如是想着。
后来,纳兰公主又十分关切地询问,沈一心为何会落到如此田地。
沈一心便将自己一路的遭遇原原本本地告知于她。本以为,纳兰公主只会潦草安慰自己几句就作罢,可谁知,她竟真情实意地替沈一心感到唏嘘。
沈一心这才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纳兰公主的真诚。
心扉一敞开,沈一心就抑制不住地对纳兰公主说起了自己的思乡之情,她说她惦念自己的爹爹,惦念凉州卫的百姓和整个大祯的百姓……
说到最后,二人竟一同垂泪而泣。
哭了一会儿,沈一心忍不住擦擦眼泪,奇怪问道:“我被你们蒙古捉来做俘虏,哭……也就罢了。公主哭什么?”
纳兰公主抽抽嗒嗒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见到似你这般的美人落泪,也需得跟着哭上两声,心中才舒坦……”
听了纳兰公主既无奈又率真的话,沈一心登时就觉得没那么伤心了。
她重新坐直身子,冲纳兰公主的方向眨眨眼睛,笑道:“纳兰公主,有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做我的朋友,我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
“什么?你当我是朋友?!”纳兰公主激动地站起身来,复又一下坐回到厚厚的蒲团上,将双肘撑在桌面上,下巴搁在手掌上,一脸不可置信道:“我能与大祯的紫珠将军做朋友?!快!快!你快将要与我做朋友那句话……再说一遍!”
沈一心苦笑道:“公主。在下如今已不是大祯的紫珠将军了……在下不过是一个阶下囚。方才是在下逾矩了,一个阶下囚……怎配与公主做朋友?”
“什么阶下囚?!在我纳兰这里,你永远是座上宾!”纳兰公主忽然有些生气道。
不过,考虑到沈一心此时的处境,纳兰公主又很快缓和了语气道:“你相信我!你眼下的困境,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你必能回到大祯,继续做你的紫珠将军。”
沈一心感激纳兰公主的知遇之恩,她摸索着端起身前的金酒杯,一口饮尽杯中酒,以示谢意。
随后,纳兰公主又忽然想起一事,便颇感兴趣地问道:“对了!方才在马场时,你为什么要让我在绝地马耳边说出‘浮游呼’三个字?那绝地马又为什么在听到那三个字后,就会乖乖停下来?你快说来听听!”
沈一心解释道:“传说,周穆王曾驾着他所拥有的八匹骏马,游遍了四海八荒,甚至是那天上的西王母,他都见过呢!而在每回出发前,周穆王都会在这八匹骏马耳边,轻声说出‘浮游呼’三个字。每每说完后,那八匹骏马就会带着他一日行千里、万里,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这么说,你的越影马,也是这么驯服的?”听到这里,纳兰公主突然插话问道。
“正是!”沈一心点点头:“故,我才让公主按这个法子一试。”
纳兰公主满意道:“结果证实,这个法子确是行得通……”
随后,纳兰公主又突发奇想道:“心儿!既你我二人如此投缘,不如……就结拜成异族姐妹如何……?”
“公主在说什么糊涂话?!公主怎么可以与祯人结拜成姐妹?此事要是被大王知道了,定要气坏了身子!”不待沈一心回答,就忽然听见帐外有一人粗声粗气地制止道。
不用别人告知,单听那人说话的口气,沈一心就知帐外之人定是吉忽。
果不其然,纳兰公主当即就起身反驳道:“吉忽!你是公主还是我是公主?哼!本公主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替我做主!”
吉忽在帐外冷笑两声,接着道:“公主!你帐中那人是我派人捉回来的紫珠。眼下,我要带她去写《吕尚兵法》了。还请公主放人。”
最后,似是怕纳兰公主不听他的话一般,吉忽又特意补充道:“这并非老臣的意思,而是也见大王的意思。”
纳兰公主拒绝道:“要是我就不呢……?”
话还未说完,沈一心就觉身子前突然掀起一股强风。
原来,竟是吉忽施展起飞鸣神功,直接闯进帐子里来了。
“吉忽!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本公主的居所?!”
吉忽不轻不重地看了纳兰公主一眼,之后便一言不发地提起沈一心的衣后领,径直带她出去了。
纳兰公主亦步亦趋地跟在二人后面,不甘心道:“好啊!你要带走心儿也可以!只是,她默写《吕尚兵法》时,我要从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