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苗王庙后,那黑衣人带着沈、刘二人一路向北飞奔。
本来在苗王庙院中游荡的越影马见状,也立即将四蹄一扬,长啸一声跟了上去。
直奔出去三十余里地,沈一心才小声开口提醒道:“前辈……他们都有伤在身,暂时应当追不上我们……”
那黑衣人闻言,手中的力道一松,沈一心和刘峥仪便登时恢复了自由身。
“你们还不快骑上越影马……继续往北……滚?!”黑衣人闷着鼻子说完这句话,就痛苦捂住自己的胸口,向旁歪了去。
“前辈!”沈一心眼疾手快地上前搀住了那个黑衣人。
“他……这是怎么了?”刘峥仪从另一边搭着手,不解问道。
“仪哥哥!稍后我再跟你解释!你先同我一起,将他扶到那边的空地上!”
刘峥仪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儿……我们为何要救他?我们趁此机会,骑上越影马,直抵京城,不才是上上之策吗?”
谁知,沈一心听后竟勃然变色道:“仪哥哥!你可知此人是谁?!快救他!不然,你定会后悔!”
刘峥仪见沈一心当真动了怒,便不敢再问,连忙使出力气将那黑衣人搀到一旁的空地上。
“仪哥哥!你在前面扶好他!我试着用《长生签》上的功夫替他疗伤!”说完,沈一心便盘腿坐到那黑衣人背后。
“什么?!”刘峥仪瞠目结舌道:“心儿你还要用《长生签》上的功夫帮他疗伤?可我们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再者,万一鬼门峰和地圻坛的人……哦!还有那个功夫极高的武林第一美男子!他们……若是趁机追上来怎么办?!我们就再也逃不掉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沈一心深深看刘峥仪一眼,又坚定地将双掌覆到黑衣人的背上道:“仪哥哥!眼下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拼上你我二人的性命,也定要救活此人!”
语罢,沈一心便直接微微合起双眼,从双手的少府和劳宫两穴,分别分出四股内力来,一齐打入黑衣人体内。
觉察到体内的暖烘之意,黑衣人忍不住呻吟一声,头动了一下:“我……不用你们管我!你们……快滚!”
接着,黑衣人就要挣脱沈一心。
沈一心连忙对刘峥仪吩咐道:“仪哥哥!你从前面制住此人!万不可让他跑了!”
刘峥仪的双手本捉在那黑衣人的两只胳膊上,此时听得沈一心突然吩咐,他便松开其中一只,再单手使出八卦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迎头向那黑衣人的头顶拍了下去!
“嗯……”那黑衣人闷哼一声,将头一歪,登时昏死了过去。
“你!”沈一心气结:“仪哥哥!我是让你制住他!不是让你打晕他啊!”
刘峥仪无奈一笑:“心儿!这人动来动去的,总不老实!我若不打晕他,稍后他定给你添麻烦!”
沈一心苦笑一声摇摇头:“打晕便打晕吧!只要仪哥哥你日后……不要后悔就行。”
刘峥仪心下不由奇怪道:心儿好生古怪!打晕这么个人……我后悔做什么?
还想同沈一心问个明白,却见她已将体内真气,依《长生签》上所载,专心运行起来。
刘峥仪知,此时不可对她再行打扰,便从前面仔细托住那黑衣人,以防沈一心替他疗伤时,他东倒西歪。
因黑衣人的经脉早已断得乱七八糟,是以,沈一心在帮他疏通时,着实费了不少功夫。毕竟,想将一个人的经脉重新接起,是根本不可能之事。沈一心只有在帮他疏理到经脉断裂之处时,以自身真气做桥,去连接他经脉的另一端,才能使真气在他体内磕磕绊绊地运行。如此一来,虽能顺利帮他疗伤,但却也会耗费沈一心更多的心神。
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了一炷香那么久。
刘峥仪歪头看了他们来时的方向一眼,见那里有隐隐的火光出现,不由出声提醒沈一心道:“心儿!怕是那些人追过来了……”
沈一心皱紧的眉心处有汗水滚落:“仪哥哥!再等片刻……等我将这式‘借长穹’全部走完!只要能走完这式,前辈他日后……就不用靠损耗自身的寿命,来和人对打了!”
虽他二人说话的声音极小,但还是惊醒了本在昏迷中的黑衣人。
只听那黑衣人粗声粗气道:“谁用你假心假意?!我死了也和你毫无干系!”
见黑衣人就要起身,沈一心先是示意刘峥仪从前面按住他,又厉声道:“前辈难道不想杀我了?!哼!前辈若是就这么死了,可还剩我在这世上大摇大摆、逍遥自在地活着呢!前辈且想想,前辈死得是否甘心?!”
也不知是那黑衣人真的对“死”心有不甘,还是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总之……他竟真的又依言坐了回去。
沈一心见状,暗暗松了口气,继而加快速度帮他冲破了借长穹的最后一关。
很快,等沈一心收掌后,那黑衣人顿觉自己全身上下有着前所未有的通透与清明!
他诧异地伸手握了握拳,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竟似源源不断一般:“这……就是《长生签》的威力吗?”
沈一心笑着看向他:“正是……”
“心儿!”刘峥仪突然打断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