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心将凤去箫在手里挽个花儿,随后又将司空镜搁置在地上,浅浅一笑道:“自是要用这把凤去箫,将《皇矣》整首曲子给奏出来啦!”
“什么?!……哦!原来心儿你方才对忘志和礼贤说,你若用凤去箫吹奏一曲,那司空镜必然会发出共鸣!此……并非是完全诓骗他们!而是……确有其事?!”
“是不是确有其事……我们一试便知!”沈一心一脸笃定。
话音刚落,沈一心便将凤去箫送至自己嘴边,再运七分内力去自己的丹田之处,将那首《皇矣》的曲子给悠悠扬扬、浩浩荡荡地吹奏了出来!
因沈一心的内功略有小成,加之她胸中又有为国为民的气魄,是以,这首《皇矣》经她一奏,竟是无比的磅礴、震撼!
且在沈一心的感染下,刘峥仪竟忍不住跟着她的箫声,昂头唱了起来!
二人这般一唱一和,使得整间狭小、鄙陋的暗室,登时变得荡气回肠、豪气冲天!
最后,在刘峥仪那句“是伐是肆,是绝是忽,四方以无拂”刚落下尾音时,那原本躺在地上寂静无声的司空镜,竟开始毫无征兆地原地抖动起来!且其抖动之剧烈,能让沈一心和刘峥仪清楚听见它所发出的“嗡嗡”声!直至片刻后,那镜子才突然停住!而其镜面,则“哗啦啦”地,迅速从中间向四方迸裂开来!
与此同时,沈一心手中的凤去箫,也“啪”地一声,变成了许多碧绿碎片!
沈一心抖落掉那些碎片,连忙将里面那张保存完好的羊皮卷提了起来!
而刘峥仪则弯腰低头,从司空镜破碎的镜面中拿出两本手缝的黑褐色牛皮册子!
沈一心颤抖着双手,将那张极薄的羊皮卷缓缓打开,见上面赫然写着“长生签”三字,一时间难忍激动道:“刘少侠!未曾想……江湖传闻竟是真的!长生签……!真的有长生签!”
刘峥仪亦拂掉其手中两本牛皮册子上的细碎镜片,语无伦次道:“沈兄弟……不对!心儿!我这里也有!是……《吕尚兵法》和《吕尚治国策》!大祯……有救了!”
因刘峥仪说话声音大了些,是以,沈一心赶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又解释般地朝上指了指。
刘峥仪登时会意:是啊!已经取出《长生签》、《吕尚兵法》和《吕尚治国策》一事,千万不能让上面那两个和尚知道!不然,他们定会为了得到这三本秘笈,无所不用其极!
沈一心放低声音交代道:“刘少侠!你且先把《吕尚兵法》和《吕尚治国策》收好,我们眼下当务之急,是要修炼《长生签》!”
刘峥仪边将《吕尚兵法》和《吕尚治国策》尽数收入自己怀中,边点头应道:“不错!我们只有尽快修炼成《长生签》,才能打败礼贤和忘志,逃出这座苗王庙!”
说着话的功夫,沈一心已经将《长生签》凑到火折子底下,与刘峥仪一同观看。
但见“长生签”三字下面写着:天地之伊始,万物善更新。永存不得法,代代而为之。绵绵有续、延延不绝,乃为真长生。然世人所求,不过屠戮自在、高人一等!无奈将天地之正气,躯躬之捭阖,皆汇聚此签之内!习得者,将所向披靡!此,亦为另类长生也!然若性直方大,不习,亦无不利!
此签行之速,若灵鹿。但又知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咎。是以,完此签,需一草木虫鸟之虞官从旁作辅!再,虞官可为父母、兄弟、师长,皆无不可。
此签特设上、下两卷。上卷,过目成诵、天资充颖者得!下卷,乃虞官所得!
看到这里,刘峥仪不禁奇道:“我之前倒从未听说过,修炼一门武功,竟还要什么……虞官?!”
沈一心若有所思道:“这里的虞官起牵引之用!刘少侠且看这句……‘此签行之速,若灵鹿’!说的应当就是这长生签上的功夫修炼起来极其迅速……而刘少侠和我自小就是习武之人,我们便都知道,这武功修炼得越快,对人来说就越凶险!是以,这《长生签》上才特设虞官一职……想来应是怕修炼之人……走火入魔吧!”
刘峥仪道:“心儿说得有理有据,虞官当为此用!既如此,那心儿你便来修炼《长生签》上卷,而我……就来做那牵引的虞官,从旁辅助你,修炼《长生签》下卷吧!”
沈一心抬头认真道:“刘少侠!若我没猜错,这下卷写的应当只是一些引流、调用的法门。即便修炼了,也是完全没有实战之用!你怎么肯……?!”
“我肯!”刘峥仪忽然打断沈一心道。
紧接着,又见他促狭一笑:“心儿!你可看清这签上所写!‘上卷,过目成诵、天资充颖者得’!你觉得我是那过目成诵、天资充颖之人么?嘿嘿!是以,还是你来修炼这上卷最为合适!再者……只要你能平安修炼,我便心甘情愿做你的虞官!”
沈一心见刘峥仪说得动情,心头竟是隐隐一颤:我和他同为武林中人,而我又自知,但凡武林中人都对武功秘籍求知若渴!如今,我见了这长生签上的武功都尚且跃跃欲试,他又怎会不心动?!……但他竟肯为了我,自愿当那背后的牵引虞官!可见,他是真心待我的……
思及此处,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