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震毫无顾忌地笑道:“嘿嘿!既你我二人在这墓地中逗留一圈儿,那自不可空手离去!我们不如就选些大的石墓打开,瞧瞧里面有没有什么值钱的陪葬物件儿!若有些小而易拿的,我们顺手带走就是!回头,还能去集市上换些银两使!”
“那……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还是要将这些墓门打开了?”樊清有些犹豫道。
“不用都打开!只开那些看起来大些的就是!嗯……毕竟,依我们中原人的传统来看,坟冢修得越大,里面的陪葬品就越多、越值钱!”说到最后,吴震的语气里,已经明显有了兴奋的跃跃欲试之意味。
还好,这二人此番说得是大祯话,是以,沈一心和刘峥仪便都能听得明白。
听那二人此时已将第一座石墓的石门“轰隆隆”拉开,沈一心不由赶紧捏了捏刘峥仪的掌心,并在那“隆隆”声的掩盖下,小声又快速地说道:“刘少侠!你拿好你的竹杖,我备好我的玉珥剑!只等那俩贼子将我们这座墓门拉开,我们便一拥而上,立时取了那两个贼子的性命!莫要让他们有机会传信物给那殷礼焚!”
刘峥仪的手心手背被沈一心的纤弱手指捏住,竟不自觉的一阵颤抖,但他很快就故作镇定道:“我明白。”
说着话的功夫,刘峥仪还借机握了握沈一心的指尖。
在这石墓中待得久了,沈一心的指尖早已变得冰凉透骨,而此时突然触及刘峥仪的温暖手掌,她自是不愿松开……
于是,趁着刘峥仪握住自己的功夫,她竟忽然反客为主地直接一把捉过刘峥仪的右手,笑靥如花道:“快给我暖暖!”
刘峥仪嘴角一弯,便毫不含糊地用其右手牵住了沈一心的左手。
而两人的另外一只手,则都不约而同地紧握住自己的兵器,以防那两个贼人会随时发现自己,好奋起反击!
毕竟,昨夜沈一心和刘峥仪都曾见识过一众地圻坛弟子的身手,确……都是不凡之辈。而这吴震和樊清,就是那众多地圻坛弟子中的两个!
虽他们方才曾说自己不是沈一心和刘峥仪的对手,但谁也不知他们真正的实力。是以,沈一心和刘峥仪自是不敢掉以轻心!
所幸,吴震和樊清两个人一直在前面那些石墓周围转悠,且他们在连续开了十几个石墓,又未在其中发现任何一件陪葬物件儿后,其语气里明显就有些气急败坏了。
反应最为强烈的自是那个叫吴震的,只听他毫不避讳地对着整个坟地里的所有石冢破口大骂道:“这苗疆人都是些什么鬼东西?死了竟是没有任何陪葬的么?呸!去他奶奶个腿儿!真晦气!我们开了这么多石墓,愣是一件宝贝没见着!呸呸呸!活该都是些穷鬼、饿鬼、吊死鬼!到阴间讨饭去吧!”
吴震还想要骂下去,却被樊清紧张兮兮地制止道:“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可这样说!否则……否则……”
吴震冷笑两声道:“否则怎么着?难道……他们还能从这石墓里爬出来,要了我的命不成?!”
樊清支吾道:“那倒也不是……”
接着,沈一心和刘峥仪便听见“噗通”一声。
二人正猜不透这声音的来源之时,却听外面的樊清忽然语带恭敬道:“各位不认识的老前辈、前辈、小前辈……我这位兄弟着实是无意冒犯你们!还请你们见谅!见谅!”
沈一心和刘峥仪这才相识一笑:原来,方才的“噗通”声,竟是樊清的跪地之声。想来,他此时应当在对着各个石墓,不停磕头、赔罪吧……
而那个吴震似是根本就不信邪,依旧一个人在那里骂骂咧咧。
不过,片刻之后,吴震和樊清就达成了共识,那就是绝不再花费额外的力气去开启其他石墓。毕竟,看眼下的情形,这些石墓中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陪葬的东西……
吴震不禁有些丧气道:“唉!想来也是!这石墓的机关既然连你我两个外人都知晓该如何开启,那……那些个苗疆人自不会把贵重之物放进这石墓当中,任人随意窃取!”
不待吴震和樊清有接下来的动作,沈一心和刘峥仪便听见远处传来一阵似是有人在半空中快速飞身而行的“嗖嗖”之声。
还没等沈一心和刘峥仪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听刚到的那人用苗家语快速说道:“两位兄弟!快快随我走!那两个小贼果真不在这里!因为他们已经率草鞋帮的人,攻到我们总坛:地圻坛去了!”
“什么?!”吴震和樊清两个人皆齐齐惊呼道。
接着,三人便毫不犹豫地一起离去了。
等外面彻底没了声音,沈一心才开口问道:“刘少侠,他们方才所说的苗语……是何意?”
刘峥仪满脸疑惑地低头看了沈一心一眼,道:“那后来来报信的地圻坛弟子说,你我二人……率草鞋帮的人,一路攻到他们总坛地圻坛去了……”
沈一心略微动了动身子,不明所以地指了指刘峥仪,又指了指自己,道:“你?我?还得率领草鞋帮的弟子,攻到他们地圻坛去?这是……作何道理?”
刘峥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思虑半晌后,沈一心才拧眉道:“兴许是有人假扮我们,故意攻向地圻坛,以给我们脱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