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仁回过头来冷笑一声道:“哼!随意发落?我可不敢!毕竟,我方才可是见识过你身边那位穿黑色斗篷之人功力的!我若发落了你……他还不得将我剁成肉酱?!”
曲阳楼眼珠一转,立时就明白了萨仁的言外之意。
只见他谄笑着向前道:“原来公主畏惧的……是我师父!哈哈!公主莫要多心!我师父他可不是什么闲人!此番,他之所以答应前来相助,全因曲某的千般、万般恳求罢了!公主若觉得我师父他颇有威胁,那曲某这就请他离去就是!”
见萨仁昂着头不说话,曲阳楼便知自己猜对了。
于是,他低头迅速走到那黑衣斗篷之人面前,又同他悄声耳语了几句,那人便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直等那穿黑色斗篷之人走得远了,萨仁才拧起两道眉毛来,不放心道:“他若在我们抢夺秘笈的关键时刻回来怎么办?哼!毕竟,连我手底下最厉害的吉忽大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若想抢走秘笈……那不就是轻而易举之事?!”
说完,萨仁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吉忽一眼。
要说吉忽这把年纪,被一个小辈这样挤兑,脸上自是青红不接。
但曲阳楼却不给吉忽任何辩驳的机会,只一味削尖了脑袋,抢先替他师父开口辩解道:“曲某人方才就说过了……曲某的师父,可不是闲人,他乃绝世脱俗一世外高人!平时根本无心于这些长生、治国、退敌之法!既他无意于这些事,自然就不会前来抢夺!”
萨仁不以为然道:“我就不相信,世上会有何人对这几桩事情不感兴趣?哼!你如今口说无凭,他要日后真回来抢夺怎么办?”
曲阳楼颇有些无奈道:“公主若当真要如此较真儿、固执,曲某也别无他法……毕竟,以当前的局势来看,防着我师父一事倒还是其次的,最重要的……应是先找到沈一心他们的下落!不是么?”
萨仁略一思索后便道:“难不成……你知道?”
曲阳楼摇头道:“曲某暂且不知……但曲某带来一人,他却熟知自京城去苗疆的整条路线!”
萨仁呼出一口粗气,眼睛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曲阳楼身后的那几人,有些不耐烦道:“是谁?”
曲阳楼立时就示意那紫黑色面皮、膀阔腰圆、左眼盖一黑色眼罩之人站到最前面,并向那几个蒙古人介绍道:“正是此人!人称‘黑面鬼拳’的蒋正雄。”
萨仁摸出腰间的马鞭,在手中有意无意地拍打了两下,才慢悠悠道:“蒋正雄?哼!既你对这里熟悉,那你就来说说,沈一心他们到底藏在了哪里吧?”
蒋正雄向来虽有色心,但如今一看萨仁的姿色只属中等,立时就让他失去了调戏的兴趣。再加之萨仁蒙古公主的高贵身份,一时间,竟让他既不屑又不敢轻视于她。
只听他老老实实答道:“回公主的话!在离这义庄十里开外的一座山上,有一处废弃的鹿河寺。想来,他们应该藏身在那里才是!”
萨仁疑道:“为何非要在那里?”
蒋正雄面色上有些为难道:“为何……?只因过了这义庄,下面就是白家村了。想沈一心他们几人,一向自恃侠义心肠,定不肯将私事牵连到无辜的大祯百姓!是以,他们定不会引我们去白家村,将那里搅得鸡犬不宁……若不去白家村,那别说这方圆十里,就算方圆五十里,能藏身之处,也就只有这处义庄和那山上的鹿河寺了!既这义庄里没有……小人自是觉得他们定在鹿河寺中!”
萨仁定定地看了看蒋正雄完好的那只眼,这才开口道:“你说得……似是有些道理。”
闻言,曲阳楼颇有些迫不及待地上前劝解道:“既有些道理,那我们还不快些出发?难不成要等他们都跑了,再去捉么?公主!还望公主早做决断呐!”
萨仁似笑非笑地看了曲阳楼一眼,之后,又信步走到义庄外面去,飞身上马道:“你既这么着急,那你们便在前面带路吧!否则,就凭我们几个人生地不熟的蒙古人,何时才能找到那鹿河寺的位置?!”
曲阳楼边点头陪笑地应着“正是!正是”,边驱马走在最头里。
可直等他往前行了好几步,也不见萨仁等人跟上来后,他才忍不住好奇地回头看了一眼。
且这一看不打紧,只见一支从吉忽手里射出的箭矢,正急急往自己的前胸驰来!
曲阳楼惊恐地盯着那只破风而来,且被灌注了吉忽三分内力的箭矢,大呼一声道:“我命休矣!”
之后,那箭矢便径直射入了曲阳楼的前心!
而曲阳楼因那箭矢后劲儿的冲击,竟被震得发丝凌乱、摇摇欲坠!
不过,很快就见他拼着最后一丝力气,眼神腥红又歹毒地抬头质问道:“为何……要这般对我?我已经说了,不要与大汗平分河山……为何……你们还要这样?!”
萨仁用力一拽手里的缰绳,将其身下的马儿驱到曲阳楼身侧,矮下半分身子答他道:“只因……那治国安邦之法和长生不老之签,我都想要呗!我凭什么非得选一样分给你?!”
说完,萨仁又立时起身问吉忽道:“怎么样?那人……回来了么?”
吉忽用飞鸣神功跃到数丈之高,又冲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