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说完这番话后,刘峥仪竟觉花二郎十分亲切地看了自己一眼。
随后,又见那花二郎主动将头转向沈一心,笑眯眯问道:“不知这位沈姑娘觉得如何?”
沈一心一惊:方才我和刘少侠过来,还未自报姓名。他是如何知道我姓沈的?
虽心中有此疑惑,但沈一心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道:“不知花大侠所说何事……‘如何’?”
花二郎脸上的白胖肥肉都挤做一团笑道:“自是那从小与我定亲,之后又与我退亲的姑娘一事!”
沈一心先是顿了一下,后又漫不经心答道:“沈某说出来亦不怕花大侠生气!只沈某私心里觉得,那姑娘若不真心爱你,与你退亲正是最好的结果。若她勉强与你在一起,日后……才会另你二人皆追悔莫及!”
花二郎闻言,脸色立时就冷了下来:“哼!听沈姑娘的意思,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话,在沈姑娘眼里竟全成屁话了?”
沈一心立时回道:“古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实不错!但此要建立在男女自愿、有情有分的基础之上才对!退一步说,若在男女两人都不知情的情形下其父母就已为他们定下终身,那等他们长大后,若有朝一日其中一人不愿,自可解除这门亲事!毕竟,成亲之二人,是要相偕过一辈子的,若一人始终对另一人不满,实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花二郎两片薄薄的嘴唇往下一拉,冷哼一声道:“哼!难不成为了沈姑娘口中所谓的‘好的结局’,就要将父母之前许下的‘信义’抛之于不顾?此,岂不是本末倒置之举?”
沈一心还要说话,却被刘峥仪拦在头里打着哈哈道:“花大侠与沈姑娘明明是头一回见面,怎得却这般剑拔弩张起来?且你二人方才争论之问题,依刘某之见,自是各有各的道理。既各有各的道理,那你们就算争论到天荒地老,也必不会有个答案。是以,不如今日……就到这里吧?”
花二郎闻言自知失态,便主动重新换上一副笑脸道:“倒是花某人的不是了!花某人着实不该跟这样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计较!”
沈一心还待要上前分辩,却被刘峥仪给使了个眼色制止下来。
接着,又听刘峥仪顾左右而言他地问道:“不知花大侠是管城当地人,还是哪里人?”
花二郎顺势将双手放到背后的两把虎头斧的斧柄上道:“花某乃苗疆人!此番花某来管城只是为了办些私事!如今,私事已了,花某正准备动身回苗疆去呢!”
听了花二郎的话,刘峥仪、沈一心和聂远征三人忍不住有些面面相觑。
而为了不让花二郎主动开口询问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沈一心只能率先问道:“哦?既花大侠亦是苗疆人,那为何在你方才见了那苗疆打扮的怪人之后,竟对他恶语相向、主动出击?按理说,你们不应当是同宗同脉的手足么?”
花二郎向旁“呸”了一声才道:“你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对苗疆的局势不甚了解!哼!我们苗疆,早在十几年前就瓦解成了两股势力!一股是以朝廷为首的‘黔圣司’,一股则是由当年犯下死罪的蒙将军的遗部组成的‘蒙公军’!”
说到这里,花二郎竟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刘峥仪一眼。
见刘峥仪面上并无任何波澜,花二郎才又接着说下去道:“哼!我之所以说那怪人是苗疆人的走狗,正是因为他背叛了整个朝廷,转身加入了‘蒙公军’!要知道,那‘蒙公军’可是由当年犯下灭族之罪的罪臣蒙靖戎将军的遗部所组成!你们想想,他们这些人聚在一起能做什么事?自是反叛百姓、反叛朝廷的大逆不道之事!哼!而我花某人就不一样了!我虽身在江湖,但却一直都是支持朝廷设在苗疆的‘黔圣司’的!是以,我自与那身为‘蒙公军’一员的怪人势不两立!”
沈一心皱眉问道:“你怎知他是‘蒙公军’?”
花二郎有些轻蔑地用眼角看着沈一心答道:“这还用知道么?你看他左边耳朵上戴着的那形状十分奇特的折勾圆环,正是他们‘蒙公军’的标志!”
听到这里,沈一心心下不由暗暗责骂自己草率:只因林太后告诉我,我若能寻到那凤去箫,再加上我手中的司空镜,便可凭借我“天选之人”的身份,取出里面的三本秘笈,拯救大祯于水火,我才贸贸然前往苗疆去!却殊不知,那苗疆的局势竟是如此……唉!看来,到了苗疆之后,若想寻得那凤去箫,可能颇需要费一番功夫了!
沈一心思虑的尤为入神,是以,一时间,竟忘记要堤防花二郎询问他们此行目的地一事。
直等她回过神来,已听刘峥仪带着三分欣喜道:“我们同花大侠你是一路的!我们也要去苗疆!不如,我们就同路去!这样,一路上咱们几个人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这句话后,刘峥仪才陡然觉得周围的气氛十分不对,因为沈一心和聂远征竟都不约而同地以十分不善的目光盯着自己。
刘峥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
可要反悔,却是已然来不及了。
因那花二郎已大剌剌地笑着应下道:“既是如此,那花某人这一路上便为你们三位保驾护航!哼!若再有‘蒙公军’的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