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在场的其他人不明白聂远征在说什么,但刘峥仪心中可是清清楚楚。
是以,他除了感叹聂远征足够聪明外,还对他堪破自己给逐日取此名字的细腻心思,也着实佩服。
只是,他嘴上仍旧不认输道:“聂统领知道,并非是我叫逐日来帮忙的!只是它护主心切,我也阻止不了……且不管怎么说,刘某都不会将沈姑娘交给你!你就死了这条……”
这“心”字还未说出口,刘峥仪的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随后,刘峥仪便顶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怒气冲冲道:“你?!”
要知道,在江湖上向来有个人人皆知的不成文规矩,那就是:在两人对阵中,绝不可痛击对方的脸面!因为,此实乃一羞辱人之举……
可桀骜不驯的聂远征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世俗规矩,以致他上来便对刘峥仪的俊脸施以重拳!
事后见刘峥仪还敢质问自己,聂远征更是面无表情地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儿,语气不屑道:“我……什么?依我看,这臭丫头能看上你,全凭你这副好皮囊罢了!既你现下不肯将这臭丫头主动交与我!那……不如我就趁此机会将你打成猪头!看她醒来之后还要不要你?!”
语罢,不待刘峥仪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聂远征就直接抄起一根立在墙边的竹扁担,劈头盖脸地向刘峥仪面上砸去!
且若此砸法是寻常人之间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无奈这聂远征可是有着深厚内力在身的大内高手啊!是以,这一下下来得既迅猛又沉重的扁担在刘峥仪脸上不停落下来,竟登时将他打得又懵又痛!
而眨眼工夫,聂远征就已用其手中的扁担连续抽了刘峥仪数十下!
见刘峥仪的两颊和额头倏地红肿地同老寿星一般高,聂远征这才满意地将扁担一丢,又趁刘峥仪吃痛的功夫,一把从其手中不由分说地将沈一心抢过来道:“还不快滚?!你若继续在此纠缠,我就不是只将你打成猪头这般简单了!”
刘峥仪艰难地睁了睁被打到肿得似两只核桃一般的眼睛,嘴里倔犟道:“我不走!今后,沈姑娘在哪里,刘某就在哪里!”
“哼!”聂远征眼里寒光骤现,紧接着,又见他伸手往刘峥仪的肩头轻飘飘拍了一掌,刘峥仪便直接往后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了。
聂远征不屑地斜睨了刘峥仪面目全非的脸一眼,后才吩咐道:“你们几人将这臭小子看好了!等稍后高明替沈姑娘施完针,我们再一起动身!”
“聂统领……此去京城之路,聂统领竟是想带上这位刘……臭小子么?”盖江闻言,不由大着胆子问道。
聂远征的眉毛短促地皱了皱,之后他便低头看着自己怀中模样十分苍白又惹人怜爱的沈一心,阴险地咧嘴一笑道:“哼!带不带他一同去京城,到时再另议!而我此举只不过是想看看,等沈姑娘醒来之后,若见了这臭小子这般狼狈又丑陋的模样……她还会不会喜欢他?!哈哈哈哈!到时,定是有趣得紧!”
包括盖江在内的其余六名黑衣人闻言,皆都略微吃了一惊:我们一向冷酷又不近人情的聂统领,什么时候竟开始爱玩起这种极为幼稚又酷似孩童间的试探游戏了?他难道……不觉得无趣得紧么?
只是,聂远征毕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是以,就算他们心中有此疑惑,也无一人敢说出来。
不仅如此,他们最后还得齐齐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半个时辰后,在逐日略带腥味的舌尖舔舐下,刘峥仪才从地上幽幽转醒。
他睁眼看见漆黑一团的夜空中,稀稀拉拉地挂着几颗惨白星星,一时间竟有些恍若隔世。
接着,他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此时正被四个黑衣人紧紧包围着。
刚要张嘴问话,刘峥仪却倏地觉得自己口唇周围竟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而这剧痛亦让刘峥仪猛然回想起,自己方才是被聂远征打晕了的……
“沈姑娘?沈姑娘呢?!”想起自己晕倒之前,沈一心是在聂远征怀里的,刘峥仪便再也顾不得自己臃肿的脸,而忍不住焦急地失声问道。
“嘿嘿”“嘿嘿”……
刘峥仪刚问完这句话,耳边便传来那几个黑衣人嘴里发出的不怀好意的笑声。
刘峥仪听后,心下不由“咯噔”一声:沈姑娘……莫非是出事了?……不对!看他们的眼神和表情,沈姑娘此时,应是和那聂远征在屋里……!
想到这里,刘峥仪顿感自己脑中充血、四肢发抖!
且此时,他再也顾不得分析周围的局势,只发疯一般以一个鲤鱼打挺立起身来。后又以迅雷之势用其手中的旧竹杖,勒住其中一位黑衣人的脖子,恶狠狠呵问道:“我问你!沈姑娘呢?沈姑娘呢?!”
那被勒住的黑衣人脸上不见丝毫慌张地呵呵笑道:“你们看看!方才我就曾说过,要么直接给这臭小子喂点儿毒,要么就点了他的穴道,以防他在醒来后似这般嚣张!你们却偏不信我!这下倒好,这小子醒来后竟第一个就捉住了我!唉!我可不愿做这倒霉蛋!”
语罢,那黑衣人只低头一撤一推,就把刘峥仪陀螺似地送至到另一个黑衣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