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见沈一心脸上不仅没有任何惊讶神色,反倒一副……好像她早就知晓此事的神态一般,不由忍不住出声提醒道:“沈姑娘!由此看来,那位‘贵人’对你知之颇多!此京城之行,你可要小心了!万不要大意、轻敌!”
沈一心点头应道:“多谢卫少侠提醒!”
接着,沈一心便转身,对聂远征丝毫不见外地一抱拳道:“聂统领!烦请你借卫少侠一匹快马!他有要事待办!”
聂远征见沈一心向自己讨马讨得如此理直气壮,心下竟没来由地高兴道:“盖江!你快去将我那匹红鬃快马牵给这位卫少侠!切莫怠慢!”
盖江矮小的身子略微动了动,又狐疑地看了聂远征一眼,之后才不情愿地扭头对卫怀济道:“我们统领的红鬃快马就在外面,你跟我来。”
卫怀济说了句“稍等”,便连忙去屋中取来他一惯带在身上的那个硕大药箱,又简单收拾了一下衣物,这才告别沈一心和刘峥仪二人,跨上那红鬃马,一路向北去了。
送走卫怀济后,沈一心又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对刘峥仪道:“刘少侠!你……你便也驾着我的越影,赶紧走吧!”
接着,她更是伸出一只纤弱的小手摸了摸越影的头,气若游丝道:“越影!你此番肯让刘少侠骑在你的背上、没发脾气……着实是甚好!如今,你便快些带刘少侠离开吧!这里不安全……”
沈一心话音刚落,刘峥仪就固执道:“沈姑娘!我不走!三日前,就是因为刘某走了,你才出了这样的事……是以,如今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行离开!我绝不会亲手将你交给一个来路不明之人!且从今以后,你去哪里,刘某便跟你去哪里!”
沈一心忍不住心中一动,轻咳一声道:“刘少侠!你是乾坤派将来的掌门人,怎能说出这般任性之话?”
虽嘴里这样埋怨着,但沈一心的心中实则是高兴的。
可刘峥仪却不知沈一心此刻的真实想法,他只道是自己惹恼了沈一心,便立时软下声音来道:“沈姑娘。只因你从不明白刘某的心意!你要知道,我并不在意那个乾坤派掌门之位!我只在意……”
“沈姑娘!”还未等刘峥仪表明自己的心意,沈一心就直接两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而刘峥仪则自然而然地将沈一心顺势圈在自己怀里,焦急地冲那几个黑衣人道:“你们……你们方才说谁懂医术?还不快过来替沈姑娘诊治?!”
得聂远征示下后,那名叫做高明的人才赶紧上前替沈一心诊了脉。
之后,他便如实禀告聂远征道:“这位姑娘被暗器震伤心脏,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多处皮外伤。而此番晕倒,皆是因她重伤未愈,再加上体力透支所致……”
聂远征难得脸上竟有一副正色神情道:“那你说!她……现下该如何?”
高明道:“最好的法子自是让她卧床休息!可眼下的情形……怕是不允许!”
聂远征若有所思道:“确实不允许!因为,我们在明晚之前,必须赶回皇宫复命!不然……”
高明连忙道:“那就只剩一个法子了!那就是立时让属下替这位姑娘施针!不过,属下要事先跟统领你说明白,此施针之法,只是暂且保住沈姑娘性命、让她没那么痛苦的治标之法而已!若想彻底痊愈,等到了京城之后,还需要多加调理才是。且我们一路行进京城的途中,属下需每隔两三个时辰,就替她施针一次!”
聂远征扫了一眼刘峥仪环住沈一心的手,嘴中冷冷道:“我知道了!你施针就是!”
高明闻言却有些为难道:“统领。这施针……可着实不是一件易事!”
聂远征不耐烦道:“此话怎讲?”
高明解释道:“属下方才就说过了,此施针之法乃是一外法。虽此外法不能使人痊愈,可也是风险无比!是以,在属下施针的同时,必需有一内力高强之人用真气打入这位姑娘体内护住她的心脉,来辅助属下完成施针才成!”
“我来!”高明话音刚落,刘峥仪和聂远征就异口同声道。
高明看看刘峥仪,又看看聂远征,略微迟疑了一下后,才小心翼翼地对聂远征道:“聂统领。此种将真气打入受伤之人体内的法子,需输送真气之人与受伤之人肌肤相贴、赤身相对才成!而属下方才听这位姑娘的言下之意说……这位刘少侠乃是她的心上人!是以,依属下之见,不如就让他……”
“不成!”闻言,聂远征抿着两片薄唇,斩钉截铁地拒绝道:“这个臭小子的功力不行!比我更是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若是由他来给这臭丫头输送真气,我怕她会有危险!”
高明点头道:“确实!若输送真气之人内力不够的话,在属下施针过程中,他两人便有陷入险境的可能……”
高明语罢,聂远征就伸手去抢夺刘峥仪怀中的沈一心,且他的语气不容置疑道:“你都听见了?!还不赶紧把这臭丫头交给我!”
可刘峥仪哪里肯放?只见他牢牢将沈一心箍在自己怀里,对聂远征怒目而视道:“哼!刘某和聂统领都是男人!是以,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此刻在想什么!”
聂远征闻言,攥住沈一心小臂的手竟抓的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