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道:“可那乌亚达已经猜到我们躲在阁楼上了,那此处还能安全么?”
沈一心道:“他猜到了也无妨!毕竟,这两队人马之间若是分不出个胜负,他们是绝不会到这阁楼上来寻人的!因为,他们既然都想捉我,那就一定不会让另一方占了便宜!是以,我们只消等到他们拼的你死我活之际,再从这阁楼中逃出去也不迟!”
听沈一心说得既运筹帷幄又斩钉截铁,黑暗中,卫怀济忍不住偷偷看她一眼,心道:此种情形下,沈姑娘还能镇静自若,实乃是其他女子的典范!不!不止是其他女子的典范……现下我这男子,亦有些自愧不如……
接着,沈、卫二人之间便再无他话,他们只齐齐凑头往阁楼下面的战局中望去。
但见后来的那批黑衣人的功夫,竟明显比那群苗疆人要高上许多!
具体说来,那群苗疆人的攻守之势,十分类似于战场上的搏命招数。
而后来的那六名黑衣人,从身形和功夫来看,则更像是训练有素的江湖高手!
沈一心不禁腹诽道:似这六位的功力……别说是其他的江湖小门派了,就算是我们风见派,亦着实找不出几个!是以,他们到底隶属何处?又受何人所遣?
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那六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已将那群苗疆人给如数制服!
但另沈一心吃惊的是,他们并未对喀老几人痛下杀手,而只是将其缚了手脚,随手扔在墙边。随后,他们就分头在这屋中搜查起来。
待他们快要寻到这隐秘的阁楼之处时,沈一心竟倏地听见院门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马嘶之声!
沈一心胸中不由一阵激动:是越影!它怎得会在这里?!
而那六名十分警觉的黑衣人自是也听见了这声音,只见那带头之人立时就拧着眉毛,向其身旁的一矮小之人问道:“盖江!这是我们所乘之马的叫声么?”
那被称作盖江的男子细细听了一番,才如实答道:“听起来不太像……统……老大。”
还未来得及等那老大有所示下,众人便已听得院中响起了“哒哒”的马蹄之声!
接着,他们更是见得一匹神采奕奕的骏马,直接扬蹄停在了屋前!
众人皆在心中暗暗惊叹道:这马来得好快!
且再往那骏马的背上看去,马鞍上竟坐着一位样貌十分出众的年轻人!
只是,还未等众人问清那年轻人的来意,就听他已拼着自身的五分内力大声喊道:“沈姑娘!沈姑娘你可在此处?!”
这朝思暮想的声音,沈一心怎会不认得?
是以,她当下就想都不想地以内力回应道:“刘少侠!我正在此处!”
可话刚一出口,沈一心就立时后悔了!
因为她这一个忍不住,竟同时暴露了她和卫怀济两个人的位置!
随后,更见有两个黑衣人,真的翻身到了阁楼的封口处来!
见状,沈一心只得快速回头对卫怀济交待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我!你就待在里头不要出来!且我相信,他们只要捉住了我,就不会再对这阁楼里面进行搜查!你记住!切莫主动暴露自己!”
说完,沈一心就直接掀起那阁楼的封口木板,矮身而出!
紧接着,她更是对早已立在房梁上的两人笑道:“我沈某倒不知!皇宫里的大内高手,什么时候也出来做这种偷偷摸摸之事了?!哼!你们老实说吧!你们此行找我有何事?”
听沈一心一语道破这六名黑衣人的身份,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
这其中,也包括那些黑衣人自己!
静默了半晌后,那位带头之人终于开口问道:“你是如何知晓我们身份的?”
沈一心边以眼神示意刘峥仪驱着越影驶到离她最近的窗口来,边笑着回答道:“这有何难?你们虽身着黑衣,脸蒙黑面,但你们脚上的鞋子,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位带头之人闻言,不由往前伸出一只脚,对其打量了半晌,才疑惑道:“这不就是最寻常的牛皮黑靴么?有何好骗人亦或是不骗人的?且这上面,也未有任何能表明我们身份的东西呐……”
沈一心不以为然地笑笑道:“这位统领不知……你们脚上所穿的这几双牛皮黑靴,皆是由吐蕃采买来的特殊牦牛皮所制!而由于这种牦牛皮的质地柔软,是以,须得用我们苏州特有的一种‘云线’缝制,才能使其牢固!而要说我们苏州的这种‘云线’,在白日里看倒没什么的,但若放在夜里看,就会发现其有淡淡的红光散出……”
说到这里,那几名黑衣人皆都不约而同地低头向自己的鞋边看去。
趁他们分神的功夫,沈一心竟先是利落地自那房梁上翻身而下,后又腾起身子破窗而出。
紧接着,她更是被坐在马上的刘峥仪伸手一拉,直接就跃上了越影的后背!
眼看着这两人一马就要扬长而去,那黑衣带头老大的嘴角却倏地不合时宜地一笑!
随后,亦未见他有什么过激动作,便见沈一心和刘峥仪二人,又被他单手从马上齐齐扯了回来!
就在沈一心和刘峥仪面面相觑之际,那黑衣带头老大突然饶有趣味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