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许青荷又大大方方地看了秦桑榆一眼,突然明朗道:“方才是我错怪你了!我不该不问缘由地就说你是青楼女子!我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
说完,许青荷竟真的就对着秦桑榆恭恭敬敬地抱了抱拳。
秦桑榆长这么大,哪里见过长辈同小辈认错的这般诡异场面?是以,一时间,她竟忍不住手忙脚乱地想要阻止许青荷道:“许夫人……哦!不!唐夫人!莫要这般!我……我……受不起!”
唐御却从旁笑得开心道:“秦姑娘!你就安心受下吧!我娘这个人,虽说平日里凶是凶了些!但是非曲直上,还是看得十分分明的!且在她眼里,亦无甚长辈、小辈之分!若是你不受下,我娘才是要生气的!”
闻言,秦桑榆只能吃惊地瞪大双眼,就那么愣愣地又受了许青荷一拜。
拜完起身后,许青荷才一身轻松地笑道:“虽说这个兔崽子平日里总惹我生气,但终归……他才是最了解我的!毕竟,他乃我亲生儿子……”
唐御忽然不满地打断许青荷道:“娘!你看你这话说的!似是我大哥不是你亲生的一般!他可是比我还了解你!也比我孝顺你呐!”
提起唐不持,许青荷突然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了唐御一眼,后又骄傲一笑道:“那是自然!你大哥他比你强出千倍、百倍!你自是比不过的!”
说到这里,唐御故作不高兴道:“娘!我从小就知你偏心!偏心我大哥!”
许青荷在唐御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道:“没出息!我偏心你大哥,还不是因为你大哥能干?!哼!若你能有他的一半儿,我定也偏心你!”
唐御笑道:“娘!既然秦姑娘的师父同你是旧相识,那她的弟子在我们唐府叨扰些时日,你应当无甚意见吧?”
许青荷又认真打量了秦桑榆一番,但见她眉眼细细淡淡,神情羞羞怯怯,虽容貌算不得出众,可却另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娇弱之意。尤其在得知她并非青楼女子,又记起方才在情急之下,她竟舍身护在唐御身前后,许青荷竟还对她生出三两分的喜爱之情来。
于是,她冲秦桑榆笑道:“也好!你便安心留在我唐家就是!哼!也好叫秦罗衣那个老怪物,好生着急、着急!”
不知为何,秦桑榆听许青荷说“秦罗衣为自己着急”一事,面上竟突然“腾”地一下,就似是着火般红了起来。
许青荷见状,不由打趣道:“秦姑娘你好歹也是习武之人!怎得面皮这样薄?日后在我唐家,大可不必这般扭扭捏捏!当成自己家就是!”
秦桑榆连忙低头抱拳称谢,之后,便真的就在唐府住下了。
数日后,沈放和沈一心为武霖铃举办了一场极为秘密的“义女宴”。
说是“义女宴”,其实,就只是他们三人围坐在一起吃顿略微丰盛的便饭罢了。
而吃过这顿饭后,沈放便和武霖铃以父女相称,沈一心则名正言顺地成了武霖铃正儿八经的姐姐。
又过了几日,沈一心自风见派处理完公务回来,遍寻武霖铃不见。
一开始,沈一心以为她出门贪玩去了,未作理会。可一直到傍晚时分,亦不见武霖铃影踪,沈一心才觉有些不大对劲了。
她心道:武妹妹午膳不回家吃也就罢了,怎得这都快用晚膳了,还不见她回来?她之前,可从未这般贪玩胡闹过啊!
想到这里,沈一心心头突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
随后,她更是连忙提起自己的玉珥剑,大步向外走去。
只是,还未出旖月院门口,沈一心就与一迎面而来之人撞了个满怀!
沈一心定睛一看,不由有些吃惊地脱口而出道:“唐少侠?!”
唐御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沈姑娘,你我之事……唐某已然想明白了!且唐某此番前来,正是为了与沈姑娘说明此事!”
沈一心却是一脸焦急之色道:“唐少侠!你我之事,可否稍后再说?武妹妹她不见了!我正着急找她呢!”
唐御蹙眉道:“小铃儿?她那么大的人了,怎会说不见就不见?!依唐某看,却是沈姑娘你小题大做了!再稍等片刻,小铃儿她定会自己回来!”
沈一心还待辩解,却听一下人突然来报道:“报少掌门!方才有人将这个交给了小的!还让小的尽快交给少掌门!”
沈一心赶紧将那纸条接过,打开便见上面潦草写着“武丞相的孙女我已带走!如若你想救她性命,就只身速来城北的粟荣坡!”
沈一心生气地将那纸条揉作一团,又冲那下人问道:“来报信之人,作何模样?”
那下人略一思索便道:“那人个子极高,宽膀腰圆!脑袋上……脑袋上寸草不生!”
沈一心将所有可疑之人在自己脑中快速又仔细地转了一遍,却依然想不起有这么个人。
而此时,唐御突然插嘴道:“说到脑袋上寸草不生……前几日,我和秦姑娘在苏州街上行侠仗义,倒是剃了‘五生洞’……哦!不!现下应当说是鬼门峰‘五虎堂’弟子吴丙和魏宪的光头!不过,那魏宪身材瘦弱又略矮……而那吴丙的身形,倒刚好与这位小哥的描述颇为相似!”
被唐御这么一说,沈一心也立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