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岸叹口气道:“不错!不瞒沈丫头你,我在朝中虽也有信任之人,但他们却皆不如你聪明!若是那聪明绝顶之人,我又摸不透他们的心思,害怕他们不能为我所用!是以,我想来想去的,总觉得这本册子交到你的手里才安全!因为,以你的聪明才智,假以时日,你定能弄清楚这每一首诗里的含义,揪出那些吃着我大祯俸禄,却勾结外敌之人!且你同朝廷的瓜葛甚少,又未曾结识任何的朝廷官员。是以,我便不用担心你会泄露这册子里面的消息!”
沈一心又将那册子打开翻弄了一遍,见依旧没有任何头绪,便抬起头来对林岸正色道:“这解密一事,可能真的需要花费我不少功夫!林将军,等我将这本《曹孟德诗集》参详透了,我定带着它,亲自去京城找你!”
林岸摇头道:“此事怕是不能成……”
沈一心突然接话道:“也是!因林将军你这就要带着韩征兄弟去边关的军营了,我若到时去京城找你,必是要扑个空。那我……该当如何?”
林岸看了沈一心那双沉静的剪眸一眼,道:“到时,沈丫头你便直接去皇宫找林太后!她是我的姑祖母,亦是可信任之人!”
沈一心先是面上不小地吃惊了一下,后来想到林岸除了“惊风将军”的身份之外,还有一重“端康王”嫡孙的皇亲身份。而这“端康王”正是当今林太后的亲哥哥,那林岸必是林太后的侄孙无疑了!
虽很快便算明白了这笔账,但沈一心却面露难色道:“林将军。林太后是你的姑祖母,却不是我的姑祖母!且林太后又常年待在皇宫内院里,我一个江湖上的无名小辈,要如何才能进得那深宫大院里去见她?”
林岸哈哈一笑道:“就知道你这小丫头心思多,定会有此一问!哝!”
话音刚落,沈一心手里便多了个晶莹剔透的半月形碧色玉玦!
她拿起来仔细端详,发现那玉玦背面雕了凹凸粼粼的水波之纹,正面则只有一个简单的篆体“岸”字。
林岸解释道:“这是我满月之时,姑祖母令宫里的刻师专门为我凿刻的。别人都说,姑祖母对我不甚疼爱,竟用这样式样简单的玉玦来糊弄于我!可我却极为喜爱这毫不花里胡哨的物件儿,是以,日日将它带在身边!日后,你若拿着它去找我姑祖母,她定会知道,你就是我的心腹之人!”
沈一心点点头,小心将那块儿水头儿十分罕见的玉玦给收了。
两人吃喝了片刻,沈一心才又抬头问道:“林将军,你稍后是要随我一同回风见派,还是要去苏州其他地方落脚?”
林岸大咧咧一笑道:“小丫头明知故问!若我可大摇大摆地跟你回风见派,那我还费甚劳什子劲约你在这‘云飞居’见面?”
沈一心亦扯开嘴角笑道:“嘻嘻!我不过是同林将军你客套一下!若我不如此问一句,你又要说我不懂礼数了!”
林岸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你方才在街上之时,还一直称我作‘林大哥’!怎得到这云飞居里面来、没有外人了,却反倒要生分地叫我‘林将军’?”
沈一心道:“方才在苏州街上,人多嘴杂!我称你作‘林大哥’,自是怕有人认出你的真实身份!而这云飞居里就你我二人,我自是要尊称你一句‘林将军’的。”
说到这里,林岸的脸上竟似是忽然记起什么事来一般,他蹙着眉头道:“你这丫头做事,一向周全!只是,方才在救下韩征之时,我总觉得有人是认出了我的!唉!希望只是我想多了吧……”
沈一心道:“林将军说得……可是草鞋帮的那个池晓?”
林岸略微吃惊了一下,便又苦笑道:“你这小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沈一心道:“既然林将军对此人不放心,那我便派几个风见派的人混进草鞋帮,日日盯着他就是!”
林岸喝了口清酒在嗓子里,无奈道:“只能如此了!”
沈一心此时突然起身告辞道:“沈某要先行一步,去安排接纳韩兄弟娘亲的事宜了!酒钱、饭钱,沈某皆已结清,林将军在此放心吃喝就是!”
林岸淡淡地看了沈一心一眼,之后便对着沈一心挥挥手,就又兀自继续吃喝去了。
这日,唐御又来探望失声的花菱。他本想趁机接近沈一心,却被下人告知,沈一心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唐御的心情立时就变得寥寥。
他正要离去之际,却在一通排的房顶之上看见一身形酷似沈一心的白衣女子正背对着自己,左拍拍、右补补,似是在忙活甚重要之事。
唐御又气恼又高兴道:“原来是那下人戏弄于我!沈姑娘她并未出门去!”
唐御手忙脚乱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和玉冠,之后又用右脚一跺地,径直施展起轻功,飞身直至那白衣女子脸前!
屋顶的白衣女子显然被身前的不速之客给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一脸的怯生、娇羞之态。
而此时,唐御也已看清了这女子并非沈一心,而是一个极为面生,相貌又着实有些平淡的寻常女子。且这女子的举动里透着怪异,因为,她方才竟是在这屋顶之上……忙前忙后地栽植花苗!
唐御低头一看,这女子双手之上沾染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