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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气倒是出了!
但任雪婵此次的一番动怒,却令“雾蛇摇落露为霜”的毒素,迅速扩散至她的心脉流动之处!
随后,她只觉喉头一紧,身子一软,歪身直接从侧旁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竹牢内的卫怀济见状,不禁一阵头晕目眩!
紧接着,他压住喉咙低吼了一句:“任姑娘?!……任雪婵!起来!”
可任雪婵的身子却一动不动,没有一丝反应。
卫怀济忽觉自己心脉周围的血液立时就凝固了,他的手脚亦开始变得冰冷异常。
但很快,他又发现任雪婵的胸口处似是略有微小的起伏。
这一发现让卫怀济振奋不已:她还没死!她还有救!我要……我定要想法子救她!
正如此想着,卫怀济周身的血液也跟着热烈地流动起来!
而因在这一瞬间的功夫,就经历了如此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心情,以致卫怀济足底忽然生热,其气血也开始不断上涌!且这股气血在一路上行途中,竟接连冲破了之前被药物强制封住的任督二脉,又顺势打开了巨阙、玉堂之穴,直冲最上方的百会而去!
后那股热流在百会穴附近只循环了一周,卫怀济就觉原本混沌的脑中,霎时变得清明起来!
他试着闭起眼睛,以真气将那股热流引至大椎,又往前推至廉泉,再下沉至丹田内积蓄三分,继而重新自巨阙、玉堂又走一遍,分至两臂的少海穴,最后将剩下的七分内力,皆通过两掌间的劳宫穴和五指中的十宣、中冲之穴,向前冲破而出!
随着卫怀济身子半蹲、双掌往前推的忽然之举,竹屋中人皆听见一片“哗啦”“毕剥”之声!
只见那方才连生铁斧头都劈不坏的竹牢,此时竟就这样被卫怀济的掌力……给硬生生地摧毁了!
卫怀济没有丝毫犹豫地自那竹牢中大踏步而出!
接着,他更是连看都没看向卫可言一眼,就利落地弯下身子,自地上以左手迅速捞起任雪婵,又用右手拉住尚能行动的谭莫并,一点儿也没有停留地自那竹屋东侧打开的窗户之中,迅速往外飞身而去!
徒留卫可言在原地望着卫怀济三人离去的背影。
可奇怪的是……面对卫怀济这一连串的举动,卫可言的脸上竟没有一丝的震惊和不解……
而卫怀济则丝毫不敢有任何停歇地、一路直托着任雪婵和谭莫并似离弦的箭一般冲出了易牙谷最后的屏障:遁迹林!
又往那荒山野岭之处奔了足有二十里路后,他才肯停下来。
卫怀济先是给二人找了块稍钝的大石头做倚靠,后又快速从怀中掏出“雾蛇摇落露为霜”的解药分别喂二人服下。
只一盏茶的功夫,谭莫并的视线就渐渐变得重新清晰起来。
而任雪婵的状况却丝毫没有改善。她的头依旧艰难地歪在一侧的肩膀上,双眼紧紧翕着,似是……毫无意识。
卫怀济的眼神一刻都不敢从她身上移开,他就那样焦灼又定定地看着他,连吸气、吐气,都不敢十分用力。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任雪婵的身上不仅没有丝毫起色,且脸色竟变得愈加苍白了些,卫怀济便再也按耐不住了。
只见他本应沉静的眼神中,此时布满了掩饰不住的慌张和无措!
紧接着,他又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向谭莫并求助道:“眼看着我的解药对她不起作用了!我……我这该当如何?她……她还不能死啊!我……我……定是有甚能救她的法子!快些!快些想!”
谭莫并见状,不禁蹙眉道:“卫少侠莫急!任师妹她气息尚存,且你方才已喂她服用了解药……是以,她醒来应当只是时间问题。”
卫怀济却突然又急又悲道:“那她的脸色怎得却愈发苍白?!”
话音刚落,卫怀济又上去一把抓起任雪婵的一只手紧紧握在自己掌心里,不无哀痛道:“她的手也更加冰凉!是……是不是救不活了?!”
谭莫并无奈地看了卫怀济一眼,心道:留在易牙谷储水院中的这几日,我曾数次和任师妹探讨起这个易牙谷的少谷主:卫怀济!而我二人一致认为,他实乃是个怪人!我虽从未出手试探过他的功力,可任师妹说,她却曾在云耳山上以“元心术”探试过他的!且任师妹还非常笃定地告诉过我,那时的卫怀济确是没有任何武功、内力的!可在易牙谷中冰川禁地之时,我和任师妹又都亲眼所见,这卫怀济的武功内力不仅颇高,且还能在那深藏不露的“邪军师”闻达耳手中救下我师兄妹二人!其此等实力……自亦是骗不了人!那……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天底下,当真会有人修炼了极厉害的功夫后,再想法子去将自己的真实实力给不露痕迹地隐藏起来吗?可这……又是为何?!除此之外,这个“会功夫的卫怀济”,同之前那个“傻瓜卫怀济”的脾气、秉性亦是大有不同!我记得在易牙谷禁地他救下我们之时,眼神中颇有些沉静的睿智和狠辣,全然不似我们平时所见的那般傻气和呆钝!难不成……这卫怀济………本就有两个人?!……也不对!毕竟,他在禁地出手救我们之前,就是以那副傻里傻气的样子出现的,后来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