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婵见状,不由翻了个白眼儿,心道:哼!这二人,面冷的就像是……那个武霖铃做出来的傀儡小人儿般!可就算是那些无心无肝的小人儿们,还被武霖铃她画上了诸多的欢喜之态,而这两人却……哼!看来竟似是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们甚值钱的东西一般!反观那老头儿,在那里又哭又笑的,倒是比他们两人可爱又有人情味儿上许多了!不过,这老头儿方才说什么“司空镜”、“凤去箫”的?不过是些提升功力亦或是一统武林、甚至是一统天下的虚晃法子……唉!这跟我何干?!我只要一辈子有吃有喝、有玩有乐的,便已十分满足了!
那老者絮絮叨叨地对着那巨大冰块说了好大一会儿,直说到动情之处竟似是痛苦不能自已之际,那方脸的灰袍之人才努力克制住内心的不耐,低声劝慰道:“师父……阿芝她……已是如此了。便请你节哀顺变吧!师父莫要如此悲痛,以免伤了身体……”
任雪婵心道:原来,那瞎眼老头儿竟是那方脸儿的师父。可是,据我所知,“医圣”卫可言的师父早在多年前就过世了的……由此看来,那长脸儿穿貂皮大氅的,才是卫可言无疑!是了!是了!江湖上似是有此传闻来着。说,卫可言他常常以身试毒,是以,身体才十分地虚弱、畏冷。不管四季如何轮换,他也是大氅、手炉皆不离身……唉!我方才怎得把此事给忘了?!
而那老者听了方脸灰袍之人劝慰的话后,竟立时变得有些暴跳如雷!他用不能而视的眼睛“盯”着他,嘴里恨恨道:“我再同你说一回,我的阿芝……她没有死!呵呵呵呵………即便她真的死了,我也定要拿到凤去箫里的长生签,让我的阿芝重新活过来!多年来,我寻遍江湖的各个角落,为的就是打听那凤去箫的下落!如今,好容易要有些眉目了……我的阿芝……我的阿芝她便要活了!哈哈哈哈!而你……!”
说到这里,老者对那灰袍之人更是“怒目而瞪”:“而你,竟要在这里说些让我‘节哀’的鬼话!哼!你这是何意?!竟是说,我的阿芝她……不能再活了吗?!”
灰袍之人连忙低头赔罪道:“弟子不是这个意思。阿……师娘她自然能活!……传闻说那凤去箫中的长生签上,载有截教金光圣母座下一弟子所藏的一绝世武功秘籍!想当年,那名弟子正是因为修炼了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武功秘籍,才功力大增!接着,他又只身一人去敌方阵营里抢夺回了金光圣母的尸身!最后,他更是借着这秘籍里面所记载的长生密法,救活了死相十分惨烈的金光圣母!而后世传言,只要拿到这长生签,依照上面的法门好生修炼,便能同那名金光圣母的弟子一样,能够……活死人、肉白骨!若是此传言为真,那……师娘她自是有救的!可是……自那金光圣母的弟子将这秘籍封在那凤去箫中已过去了近两千年,却从未见它同司空镜一样,现世呐!”
老者听后,悲痛的神情中还掺杂了些许的不忿道:“从未现世又如何?!只要它真的存在!只要这世上还有我周吾原一天!我便定要竭尽全力亲去拿到那长生签!再用它,再用它……将我的阿芝,救活!”
任雪婵暗自腹诽道:原来,这老头儿的名字叫做周吾原!怎得,我从未在江湖上听过此人的名号……?可那“黑心道士”时料,却又为何如此地惧怕于他?
想到此处之时,任雪婵忍不住抬头转动了下已经僵住的脖子,而她恰巧看到谭莫并在一旁一脸震惊的表情!
任雪婵将身子稍微挪过去点儿,凑到谭莫并耳边,小声问道:“谭师兄,难道你知道这瞎眼老头儿的来历?”
谭莫并连忙抬手作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既匪夷所思、又大惊失色地点点头,并示意任雪婵万不可再说下去。
任雪婵虽怀揣一肚子的疑问,但她看谭莫并的表情便知:这周吾原绝对不是甚寻常之人!
随后,她更是想到:即便之前在苏州之时,这周吾原并没有出手伤人,但这不代表他此刻不会出手伤人呐!毕竟,我已躲在这洞顶之上,偷听了他诸多不可告人的心事多时……!若是一不小心被他发现,那……那他定会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而直接一掌拍死我啊!此事,着实也是说不定的!
想到此处,任雪婵的身上不禁打了个冷颤。
她忽然觉得,这些自下面钻上来的冰冷之气,似是比之前更加厉害了许多。
接着,任雪婵在同谭莫并十分默契地交换了个眼神后,两人便皆不再作声,而是继续凝神往下看去。
只见那灰袍之人和“医圣”卫可言此刻全都低下身子,对那周吾原拱手道:“师父!周老先生!定能够得偿所愿!这凤去箫,日后必是您老的囊中之物!”
周吾原神态寡淡地冷哼一声,之后他又长长地叹口气,对那灰袍之人道:“你……今天是阿芝她的忌日。这一年之中,你好歹也算来看她一回。你便……你便也上前,同她说几句话吧!”
闻言,那灰袍之人神色间竟有些尴尬道:“弟子……弟子还是不了!她……是我的师娘,弟子不敢逾矩!”
眼看着周吾原的神色间又要动怒,卫可言连忙出面打圆场道:“闻兄你便上前去同你师娘随意絮叨几句吧!如此一来,周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