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婵听后,不禁道:“这可是奇事一桩了!你竟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发现这个山洞的?”
卫怀济眼睛盯着前方的一团黑影,茫然道:“正是!就好似……是我的身体记得,但我的脑子却不记得一般!”
任雪婵笑道:“你这呆子!莫不是你师父给你吃了些稀奇古怪的药,是以,你梦里来此探过路不成?!”
卫怀济认真地想了下,又憨憨地挠挠头,之后才扭过头去,对准任雪婵的方向为难道:“这……这卫某就着实不知了啊!”
任雪婵看着卫怀济轮廓有些模糊的脸,忍不住地出声笑骂道:“你还真是个呆子!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神药?能让人连通梦境和真实的……啊啊!”
话还没说完,任雪婵竟忽然毫无征兆地惊呼起来:“卫怀济!我能看见你的脸啦!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你所说的那处可安身之洞?”
卫怀济脸上各种色彩的暗光相互生辉,映得他的脸色忽明忽暗。
此番听得任雪婵问话,他更是连忙冲她粲然一笑道:“正是。任姑娘。”
而任雪婵不等卫怀济说完,就已经自顾自地抬脚向前跑去。
直至跑进那五光十色的洞内,任雪婵才由衷地发出一声惊叹:“这是什么地方?莫不是……莫不是甚逍遥神仙避世的彩石洞府?!”
随后,谭莫并也快步跟了进来。他见那洞中宽敞至极,除了地面以外,洞的四处石墙和上方皆布满了星星点点、自会发光的各色宝石!
那些宝石不仅有方的、有圆的,有长的、有扁的,各个形态各异、浑然天成。且那闪烁纷扰的各式颜色,也是不尽相同:赤红、青白、灭紫、黄茶……不管世俗中有的没的之颜色,这些宝石的身上,却皆是应有尽有!
借着这些奇特宝石的光,任雪婵看见这洞中竟还讲究地摆了一张石桌、两个石凳,甚至在墙角之处,还有一方颇为敦实、宽敞的石床。
任雪婵回过头来,惊喜地看向卫怀济道:“卫呆子!没想到你真没骗我!这处洞府……还真是个极好的藏身之处呢!只是,我未曾想到,你竟有如此大的气力!能将这些石桌、石凳,甚至是石床……如数搬进这洞里!”
卫怀济道:“任姑娘此言就谬赞了!这些石具,在卫某发现这山洞之前就已经摆在此处了!它们并非是卫某搬运而来。”
任雪婵点头道:“原来如此!”
接着,她眉头一皱,忽然警惕道:“既不是你搬运而来,那会不会是卫可言那个老家伙?!你不是说他不知道此地吗?!”
卫怀济连忙摇头道:“任姑娘你不必担心,我师父他,确实不知道此地!因为每次出入洞口之前,我都会作些特殊的标记。若是有除我之外的人进入此洞中,我定会知道的!是以,我跟你保证,这些石具绝非是师父他差人搬运而来!不过……据我猜测,搬运这些石具的,应当是之前易牙谷的主人才对!”
“什么?!这易牙谷……之前竟还有别的主人?”任雪婵同谭莫并脸上皆是面面相觑之色。
卫怀济见状,只得重又将任、谭二人引回至这洞口之前,指着右侧的一块半人高石碑,道:“任姑娘、谭大侠且看!”
因那石碑之上有三个字写的份外大,洞中又漏了些许宝石的光出来,是以,任雪婵和谭莫并二人皆能看见那石碑之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大大的“清凌谷”三个字。而在其右下方又有着三个小字,经任雪婵上前仔细辨认后,才听她轻声念道:“晴虹洞!原来,这个有着众多会发光的宝石的山洞,竟然叫做‘晴虹洞’!晴雨落虹,七彩不同!还真是……又应景儿,又好听!”
谭莫并则沉声道:“晴虹尚且可以说成是应景儿,那这易牙谷之前为何又要被叫作是‘清凌谷’呢?清凛决绝,冰凌成川!想来此处应当有大片清凌寒冰才对!可这‘晴虹洞’中虽确要比其它之处微寒,但也绝未有半分冰天雪地的样子啊!还有,这石碑又为何要立在这洞中的如此隐蔽之处?谭某人……实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任雪婵一时之间竟似是忘记了与谭莫并方才所结下的仇怨一般,只听她主动出言提醒道:“谭师兄你难道忘了?江湖传言说,这易牙谷中,正是有一处极寒之地的……骇人冰川呐!”
谭莫并听后,忍不住皱起眉头,用探寻的目光向卫怀济看去。
卫怀济面上略带尴尬地解释道:“我也不知江湖上为何会有此等传言……但我自小便在易牙谷中长大,实是从未见过那处传闻中的……骇人冰川。我猜着,许是原先确实有这么处冰川来着,但是后来却因易牙谷中常年如春,那处冰川便渐渐地融化掉了……也说不准!不然,这谷中的原主人也不会给它起名叫甚……‘清凌谷’啊!”
任雪婵赞同道:“看来你这人有时也着实不算太笨!且经你如此一说,我也认为这易牙谷之前定是易过主的!嘿嘿!说不定,就是你那个心狠手辣的黑心师父,先用毒药将原先的谷主毒死,再将此谷据为己有的呢!”
卫怀济忍不住替卫可言开脱道:“任姑娘莫要乱说!我师父他……定不会如此!”
任雪婵翻了个白眼,心中对卫怀济身上的迂腐之气,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