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皮面具?!”刘峥仪的话里已然透出隐隐的怒气。
那老太婆放肆地哈哈一笑道:“果然!你们都被这臭丫头给骗了!哼!你们也不想想!若不是这臭丫头的脸上带了我们玲珑派的人皮面具,这世上哪儿会有如此倾世、标志的美人儿?!”
武霖铃哑然失笑道:“老太婆,我说你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我沈姐姐自始至终便是这副倾城倾国之姿,哪儿用得着戴什么劳什子的人皮面具?!真是可笑!”
老太婆闻言,立时生气地否认道:“不可能!我活了几十年,见过的美人无数!亲手作过的美人面皮也无数!却从未见过如此浑然天成的绝世美人!哼!多说无益!到底是不是自娘胎里带来的美色,我亲自验了便知!”
众人见这个老太婆虽已是一副老态龙钟的年纪,却对沈一心的容貌如此执着,不觉都觉十分好笑,刚想对她不做理会,可她却已经抽身拍向沈一心肩头,对着她的下颌再一次抓了过去!
刘峥仪急忙伸出手里的竹杖去拦截,以致老太婆没有抓到沈一心,却抓了那根破竹杖在手里。
一时间,老太婆老羞成怒,使出一招“偷梁换柱”,一拉一扯之间,就夺走了刘峥仪手里的旧竹杖,并换了根自街边随意捡来的打狗棍放在其手里!
刘峥仪及沈一心等几人皆大吃一惊,因为即便刘峥仪今日重伤未愈,不可多用内力,但单单是在招式上,他也输得极为彻底!
刘峥仪身为乾坤派大弟子,又是未来南乾坤的掌门人,武功招式和内力皆是江湖后辈中的翘楚。可他如今却被人一招便夺走了自己从不离身的兵器,心中顿感有些无所适从。
沈一心连忙上前,站在刘峥仪的身侧,对其轻声道:“刘少侠的好意,沈某心领了!只是如今你重伤未愈,这位老前辈看来又是玲珑派内的好手,你若再因为我解围受伤……沈某可就无以为报了!你便暂先退下,让我同这位老前辈交涉一番如何?”
刘峥仪听沈一心的言语里皆是对自己的担忧,心中不由一动,可他怎会容许自己躲在一个女子的身后,并心安理得地接受她的保护?是以,他给了沈一心一个安心的眼神后,便又对着那老太婆道:“前辈夺走晚辈的兵器,不知……有何用意?前辈是想同刘某过上几招?还是,只是为了给刘某一个难堪?若是前辈你想同刘某比试,刘某愿舍命奉陪!可前辈若是想折辱刘某,那我们乾坤派却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老太婆将那根抢来的旧竹杖放在手中把玩,眼神中尽是不屑道:“只是根略微结实些的破竹子而已,它也配被称之为……兵器?!呵呵!且我此番就是想折辱你又如何?难道,你们乾坤派还有甚人能奈何我不成?!哈哈哈哈!老婆子我又不是不知道,自从唐玉杰接手你们乾坤派之后,你们派中,简直就是庸人辈出!哼!如今你还敢在我面前叫嚣?!岂不是笑煞人也!”
刘峥仪听那老太婆竟提了唐玉杰的名字,面色上不由更加冷了几分。
之后,他更是不再言语,而是左脚踏乾,右脚踩离,身形微动,步走圆形。
老太婆冷冷地看着他,嘴里嘟囔道:“哼!八卦掌?在我眼里,不过就是上不得台面的雕虫小技而已!”
刘峥仪也不同她答话,只是在脚下行至斜艮方位之时,突地托起右臂,向那老太婆的肩头横撞过去。
此时,也未见那老太婆的身子有任何支撑,却看她的双脚突地腾空而起,随后更是呈头脚倒置之态!原来,这便是玲珑派《和銮经》中的“倒挂珠帘”一式了。
当老太婆将她那张皱纹密布的脸贴至刘峥仪的眼前时,刘峥仪的脑中更是一阵晕眩,后又觉胃中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
老太婆见刘峥仪的此种反应,面上很是不悦,是以,她突然伸出右手,翻身下来往刘峥仪的后背偷袭而去。
而八卦掌一向讲究的是拧裹钻翻,避正打斜,围圆打点,循循相生,无有穷尽。
是以,不管老太婆的招式如何变幻,刘峥仪皆逗留在那八卦掌的八卦阵中行动自如。此番听得身后的风声之后,刘峥仪更是头也不回地弯身撩掌,穿空斜劈。虽这一击最后并未劈中敌人,但却也侥幸躲过了老太婆的偷袭。
老太婆见状,脸上似是有了许多的不耐之色。
只见她故意行至刘峥仪那八卦圆阵中的圆心,伸手接下了这八卦阵中的所有掌力。
可刘峥仪因昨夜受伤一事,所剩内力本就不多,是以,即便如今将这阵中的所有掌力都加起来,也伤不了那老太婆分毫。
反倒那老太婆在接了刘峥仪的所有掌力之后,又揉了一些自己的内力进去。
随后,她竟将这些所有的内力聚集起来,再将其化作了手中的一股细长不断的白气!
接着,她又用两只灵巧的双手将那股白气反复在自己的指尖处快速缠捋,一眨眼的功夫,那白气就细成一条若隐若无的补衣绣线之形状了!
老太婆嘴角一挑,还未等刘峥仪有所反应,便将那条“白线”气势汹汹地对准刘峥仪的胸部送了过去!
刘峥仪虽认得老太婆的这招式,但苦于身形滞顿、内力无存,竟是一时间被困在自己的阵中无法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