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雪婵见与自己交手的外敌突然败下阵去,心下欢喜的紧。她一溜烟小跑过去,自然地挽起翁向的手,高兴道:“师父!我的好师父!徒儿找的你好苦!你怎得这么多日来都杳无音讯?可把徒儿给急坏了!”
翁向唇畔上面的两撮花白胡子高兴地上下抖动道:“就你这小东西,一向惯会哄人!怎得?为师要去到哪里,还得提前告知给你这女娃子不成?!”
任雪婵眼一瞪,嘴一撇道:“哼!徒儿又不是此意……”
翁向不理会任雪婵的存心作怪,只随口问道:“好徒儿,你和你谭师兄是怎么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的?”
任雪婵摇头晃脑道:“此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说来话长那便不要说了!”自任雪婵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说话之人,不是那蒙古人吉忽,又是谁?
且吉忽边说着,边抄手踱步走上前来,斜睨着打量了虽已是六十几岁高龄,但依旧精神矍铄、满面红光的翁向一眼才道:“翁仙翁果然习得一身出神入化的好本事!哼!就连我用地下寒铁打制而成的手链和脚镣,仙翁也能轻松挣断!由此看来,那日在路上之时,翁仙翁你必是故意在二十招以内……输给在下的了?”
翁向大度一笑道:“这……故不故意的,说得甚是难听!老头子我只是觉得你们蒙古人向来财大气粗、豪爽无比,是以才想来同你们交个朋友的!至于较量啊……切磋啊什么的,都没有填饱肚子来的实在!且,既然老头子只需不费力气地输给吉忽大人你,便可获得一路上好酒好肉的招待,那我何乐不为呢?虽我手脚之上突然多出了些零碎的甚寒铁物件儿!但,这总比我老头子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地赶路,要舒服的多吧?哈哈哈哈……”
“你!”吉忽已然知道翁向是利用了自己,心下一时恼怒之极。
只是,他这个人最在乎名声,没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是不会再轻易同翁向动手的。
怒不可遏之际,吉忽转身看了院中的战局一眼:虽场中暂时的局势是,蒙古人这边胜券在握,但翁向一旦插手,那此事的结果可就不好说了……毕竟,翁向在中原武林成名多年,拳脚功夫上,绝不是什么浪得虚名的泛泛之辈。而他之前之所以故意输给自己,皆因这一路上有吃有喝、有利可图,可如今……怕是他想伙同这几个黑衣人,一同抢走萨仁公主手中的这批财物吧!尤其在俞庆这个人人都在饿肚子的灾城里,食物和钱财,更是比任何时候都重要……
想到这里,吉忽的心下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为何不在来俞庆的路上直接找机会杀了翁向,一了百了,也就不会有今夜的麻烦事儿!
他心中想着:只因我太过自负骄傲,心心念念想以制住翁向一事,给所有的中原武林人士一个难堪的下马威,才留他性命到现在……不过,我多年来苦心研究、修炼“飞鸣神功”,为的不就是在江湖上能有一席重要之地吗?而如今,我终于能如愿来到中原,并碰巧遇上号称武林中泰山北斗的翁向,这便是天意如此!可既然一开始我二人的那场比试,是翁向故意输给我的。那不如,现下我们重新比过!若是此番我再光明正大地胜了他,那定可在中原武林中扬名立万!若是输了……?
不!此战绝不能输!吉忽心下坚定地想道:即便拼劲全力,我也要用“飞鸣神功”,击败翁向的“元阳七斩”!
打定主意后,吉忽便严肃道:“翁老仙翁神功盖世,不如现下再同老夫认真切磋一番!若是仙翁赢了,那我们带来这批财物……你只需留下够我们一行人温饱的就好,其余的,皆随你处置!可若是仙翁输了……”
说到此处,吉忽不知为何竟突然停住了,翁向饶有兴趣地看向他问道:“若是老头子我输了,又该当如何?”
吉忽冷冷道:“那便劳烦仙翁带上你这些不成器的弟子,还有那些夺人财物的黑衣盗匪,立时离开这福和客栈!且不可再回来!”
“哦?”翁向闻言,和蔼的脸上现出一丝不可置信,他道:“竟如此简单?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若是老头子我输了,吉忽大人你便要将我们所有人就地处决、再将我们的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呢!”
吉忽沉稳地回答他道:“就地处决你们,对我们一行番邦外人没有任何好处!更有甚者,还可能会引得俞庆城里的灾民们群情激愤。而老夫生平最厌恶之事便是麻烦,最推崇的则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是以,若是老夫赢了,老夫定会信守承诺,放你们所有人……都离开这里!”
翁向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吉忽大人你还是个爽快人!好!如此一来,我们便说定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吉忽赶紧问道,生怕翁向突然变卦,不同自己比试。毕竟,翁向若是想走,这里怕是没有一个人能留得住他。
只见翁向皱起眉头,看向院中的混战道:“不过,我瞧着你们蒙古哇、我们大祯啊,这些男娃子、女娃子打起架来……在老头子眼里,实在是如同小孩子过家家般,甚是无趣的很!且他们将这院中之地都占尽了,你我二人要再到哪里去比试?不如……你让你们蒙古的娃子停手,我让我们大祯的娃子停手,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