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怀济回头,担忧地问道:“任姑娘,你没事吧?”
任雪婵像只受伤的小猫一样,可怜地摇摇头:“我没事,卫公子。我是个有罪之人,我喜欢恶作剧,所有人都不喜欢我。如此死了,也倒是清净。我不用再给师父和师兄们添麻烦。我死了,他们便都高兴了……”
卫怀济边继续低头找药,边赶紧同她说话道:“任姑娘切莫自怨自艾!你在我卫某心里,是一等一的好姑娘!且所有人都喜欢你!你的师父宠着你,师兄们也都处处让着你!这说明你是十分讨人喜欢的……”
“你骗人。”任雪婵无力地反驳着:“看来,卫公子你也被我骗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你竟看不穿……”
“找到了!”此时,卫怀济高兴地举起手中的一个上尖下圆的紫色瓶子欢呼道。
谭莫并凑上来,催促道:“快!快给我师妹服下!”
卫怀济赶紧拧开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极小的紫色药丸,放进任雪婵嘴里。
可任雪婵却一口吐了出来,她眼神哀怨道:“我乃一有罪之人,烦请卫公子你不要救我,且让我自生自灭吧!”
卫怀济想:我这毒的药效是不是太厉害了些?这可如何是好?
随后,见任雪婵还是情绪低落地拒绝服用解药,他便将计就计道:“任姑娘,我没有想要救你!此乃可以送你一程的毒药,并非解药。”
任雪婵听后,这才将那解药接了,含恨服下。
卫怀济同谭莫并紧张地等在一侧,却见任雪婵双目紧闭地坐在原地,脸色痛苦,不再说话。
谭莫并急道:“卫公子,我师妹这是怎么了?你给她的解药可对?”
卫怀济的面色同样焦急:“是‘割愁肠’的解药没错。可是,我却从未在人的身上试过……”
“没在人的身上试过?!什么意思?”谭莫并的语气已经有些怒意了。
卫怀济道:“就是……我只是根据师父教给我的制毒原理,制了这‘割愁肠’和它的解药。但我却从未在任何人的身上用过。”
谭莫并在确认过后,语气便一下子冷了下来:“那你的意思是,你也不知我师妹吃了这解药后,能不能恢复如初?!”
卫怀济不无担忧地看了任雪婵一眼后,才点点头。
谭莫并气道:“你!”
卫怀济连忙解释道:“方才我并不知任姑娘会事先将这‘割愁肠’抢了去!我本来想着,就让这小道士来帮我试药吧……谁知却……”
“试什么新药?!卫呆子,你是又制什么新奇的毒药了?”俩人一低头,却发现任雪婵的神色已然清明,且此时正满脸纳闷儿地抬头望着他们。
任雪婵边从地上站起来,边皱眉不解地问道:“谭师兄,卫公子,看你俩的样子,竟是吵架了吗?!”
卫怀济高兴地拉起任雪婵的手道:“太好了!太好了!”
任雪婵一把将他打开,不耐烦道:“什么东西太好了?!”
接着,她又若有所思道:“不对啊!我记得方才我们正要对这小道士用毒来着,怎得现下我却在这里……?我方才怎么了?”
谭莫并见小师妹重又恢复活泼开朗的性子,心下大喜。
但他们三人同时也意识到:“是啊!小道士?!不好!”
再往困住小道士的摄心铃那里望去,却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方才,谭莫并一心挂念任雪婵的安危,早就忘了手中还牵着摄心铃绳索一事。是以,小道士定是趁着谭莫并与卫怀济翻找解药的功夫,溜之大吉的。
谭莫并赶紧道:“此地不宜久留!若是那小道士去寻了时料来,我们三人再想脱身,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卫怀济和任雪婵同时点点头。
任雪婵出声问道:“可我们此时该往哪里去呢?”
谭莫并道:“以时料的功力,想追上我们简直就是易如反掌。想当年,师父只教给了我怎样寻人找物,但对于如何躲避敌人的追击,却所授甚少……是以,说实话,我并无把握能完全甩开时料师徒二人。我们此行虽是为找师父而来,可司空镜和师父毕竟是在同一方位……若我们无意之中为坏人引了路,导致那司空镜被他们抢先夺了去,可就大事不妙了!”
任雪婵急得跺脚道:“那我们到底该如何?师兄你倒是给个说法呀?”
谭莫并看了一眼正蹲在地上收拾那些散落药瓶的卫怀济道:“如今,我们便不能去司空镜所在的方位了!但如若我们掉头往回走,又必定会引起时料等人的怀疑!是以,我们只能往前走,但不去东南方向……”
任雪婵顺着谭莫并的视线看去,却还是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她问道:“不去东南方?那我们该去何处?”
谭莫并看了任雪婵一眼,复又看向卫怀济,道:“我记得,易牙谷外面有一片谁都过不了的遁迹林。据说,那林子里的机关、错位皆是高人所布!端的是奇门遁甲,变幻莫测……”
“哦哦!我知道了!五师兄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着卫呆子一起回他的易牙谷去!这样,一来我们不会在时料哪里露出破绽,二来,我们还可以通过遁迹林甩开时料他们师徒二人!”任雪婵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