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阳楼本在一下一下、看热闹似的摇着扇子。
直到此时见到如此怪异的武功招式,那扇面便停在了半空中,没再动弹。
曲阳楼蹙眉仔细思索:这……该不会是摘星十七式里的……繁星如雨吧?!可这摘星十七式早在二十年前就随着那位的消失而绝迹了!怎又会重现江湖?!难道,那位根本就没有死?!
曲阳楼合起折扇,仔细凝神观战:也许是别的杂碎小派模仿了繁星如雨的招式也说不定!我且往下看看,它到底是不是摘星十七式!
再说那瘦高黑衣人见他所发出的气流竟被化作无数凌厉的细小白气打了回来,心下难免一惊。
但他很快调整好自己,继续左手出掌,右手握竿,在自己身前画了一个正圆,并由此形成一个稳固的气墙!将那些细碎白气,尽数挡在了外面。
这一招,便是八卦掌里的两仪合德了。
见此,对面那弱小的黑衣人突然出声质问道:“你会使两仪合德?你是乾坤派的人?!”
个子颇高的黑衣人闻言,神色一怔,手上的力道立时减轻了半分:在自己手底下走了这许多招的黑衣人,竟是个女子?!
他冷冷开口道:“你这人甚是奇怪!我从头到尾使得全是乾坤派的招数,你却只认得两仪合德?”
对面女子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我只识得这一招……是以,你使出两仪合德我才知道你是乾坤派的弟子!”
“不过……”蒙面女子忽得话锋一转道:“乾坤派可是名门正派,为何我方才发现你正要……?”
这边的黑衣男子闻言,赶紧轻咳两声,打断她的话道:“倒是你!小小毛贼,竟还敢管到我的头上!这大半夜的,你来京城府衙干什么?”
站在下面看热闹的人,吃惊地望着方才还在拳脚相向的两个人,此刻竟已停下手来,你来我往地开始闲话了。
吕府尹暗暗冲府内衙役和护卫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分别从两面包抄黑衣人所在的这间高堂瓦舍。
但曲阳楼却出手制止了他们,他嘴里笑道:“吕府尹不必兴师动众!你就算出动全府的衙役和护卫,怕也留不住这二人。”
吕府尹惊道:“曲老板你……竟还懂些拳脚功夫?!那……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曲阳楼笑笑:“静观其变即可。”
房顶之上的黑衣女子,此时看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吕府尹,嘴里道:“今日午时,我从城南门入京,发现那里有许多村民正因身中剧毒而苦不堪言。后来,是官府的衙役们带着一众药材商人过去发放的解药。这本来是好事一件,谁知,却有一孩童告诉我,说投毒之人和这发放解药之人,竟是同一批!”
说完这番话后,女子转而定定地看了吴奎一眼,又道:“那孩童还说,给水井投毒之人,脑门儿极大,头发卷曲,穿一身在太阳底下熠熠生光的华服。他还说,若我见到他,定能一眼就辨认出来。”
吴奎听到这里,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然后急忙把身上那件扯金丝儿的长袍往后撩了撩,接着心虚地看了一眼曹方来。
曹方来见状,毫不犹豫地一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嘴里骂道:“蠢货!竟能让个小孩子看了……”
话说到这里,曹方来突得发现,曲阳楼正用晦暗不明的眼光看着自己。
于是,他便硬生生地将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吕府尹见状,倒显得十分吃惊,他问那女子:“你的意思是……这位吴老板投的毒?”
黑衣女子闻言,又仔细瞧了吴奎一眼,才道:“不错!据那孩童的描述,应是此人!”
吕府尹不相信地笑着辩解道:“这位女……侠!我想一定是哪里弄错了!这曲老板、曹老板、段老板和吴老板,都是途径此处的药材商人。他们在得知城南水井的中毒事件后,不收分文地慷慨解囊,为村民们提供了绝大部分的解毒药材!这其中,还包括三四味极其珍贵的药材,价值不菲!是以,我私以为,他们应该没有必要先投毒,再去浪费大量的珍稀药材来帮村民们解毒吧?这……实在是没有道理啊!”
那黑衣女子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投毒,我不清楚!但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确是他们投毒没错!”
吕府尹继续打着哈哈道:“这位……女侠!实在是大惊小怪了!一个顽劣孩童的话,岂是能信的?!将来,也不可作为呈堂证供的。”
黑衣女子闻言,狡黠的眸子转了转,嘴里不急不躁道:“那,吕府尹你来说说,这曲阳楼一行人,可否有对那被投了毒的井水,进行现场侦测过?”
曲阳楼闻言,心下不由一惊:这女子,竟能连名带姓地直呼于我,说明她定是认得我的!那她,到底是谁?
曲阳楼在脑海里快速搜索:虽他来中原不久,但相熟的女子已然不少,可却无任一女子会使这摘星十七式……
吕府尹这边,不知黑衣女子问出这话有何意图,只能犹豫着如实回道:“那倒没有……”
于是,黑衣女子便不依不挠地接着道:“那我就想问一下吕府尹,这曲老板一行人是怎么知道城南的村民所中何毒的?不仅如此,他还准确无误地提供了那毒的解药所需的绝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