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蹬”。
随着厚重的脚步声响起,进门的有三人。
为首的那一人,从进门开始就大声嚷嚷:“小二呢?今日怎么没听见小玉兰唱曲儿?”
原本待在账台后面,偷懒耍滑的店小二闻言,一个激灵从板凳上跳起来,一改方才睡不醒的样子,麻溜儿地跑到来人跟前献媚道:“哟!曹大爷、段大爷、吴大爷!原来是您们三位爷来啦!您们请这边坐!”
招呼完之后,小二才苦着脸解释道:“不瞒三位大爷。小玉兰那蹄子,昨日里就差人来给我们掌柜的传话,说是得了风寒,嗓子哑了,唱不了曲儿了!今儿个得在家养着呢!”
那个被称作是曹大爷的人,不情愿地生气道:“小娘儿们的,就是多事儿!”
小二战战兢兢地连连作揖:“是!是!下回我让她亲自给三位爷赔礼道歉!”
刚来的这三位,都是鬼门峰里金鹰堂的人。
而其中姓曹的这位,正是金鹰堂,副堂主。
他长了一个硕大的蒜头鼻,本名曹方来。
另外两位则是香主。
笑容阴险,面皮白净,没长胡子的这位叫段瑞。不论男女,他都喜欢笑嘻嘻地盯着别人看。那笑容,只一眼,便叫人顿觉生厌。
还有一位,头发卷曲,额头格外宽大的,好似波斯人一般长相的,是吴奎。
这三人在江湖上,人称“三色鹰”。
其花心好色的程度,可见一斑。
小二试探着问道:“那三位爷还留下来喝茶吗?”
“那是自然。”曹方来嘿嘿地笑答道。
言罢,还冲吴奎和段瑞一扬下巴。
二人顺着曹方来所指的方向,看了那年轻女子一眼,接着眼神里就迸发出来藏不住的惊艳与戏弄。
三人互相点点头,便一同坐到了那黄衣女子旁边。
出奇的是,黄衣女子见三个男人与自己同处一桌,并没有反对。
她反倒像是没看见他们一般,继续望着门外的石板路,出神发愣。
吴奎笑嘻嘻地率先发问道:“小姑娘,想什么呢?”
黄衣女子听闻,转过头来望向吴奎,突然娇媚一笑道:“自打三位哥哥进门,我就想着有没有机会请三位哥哥喝杯茶水呢!不曾想,三位哥哥还会主动找过来,真是抬举小妹我了。”
段瑞见这黄衣女子如此放浪,急忙殷勤道:“像姑娘这等人品相貌,想必,想和你搭句话的人,也是极多的吧?”
黄衣女子拿起桌上的雪花釉掐丝茶杯,对这个问题笑而不语,她话锋一转,问道:“三位哥哥,可都是金鹰堂的人?”
三人听闻此话,立即起了戒备之心:“你小小年纪,如何得知?”
黄衣女子不慌不忙道:“三位哥哥,莫吃惊!小女子的祖父,还有祖祖父,都是远近闻名的算命先生,所以我会给别人看一点面相,也无甚稀奇啊!”
三色鹰不相信,因为他们的来路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在当地稍微打听一下就能知道,无需求神问卜。
黄衣女子见他们不信,便看向段瑞道:“这位哥哥,你家最近可是有亲人过世?甚至就连此时,你的心中也在惦念此事,是也不是?”
段瑞点头道:“正是,我娘是上个月二十八去世的。”
说完,段瑞内心不免有些吃惊。
黄衣女子又转向吴奎:“那么,这位哥哥。你方才是否被你娘子收走了三两四钱的碎银子?现下心中正忿恨不已?”
曹方来和段瑞一听此事,都哈哈大笑。
吴奎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连那个宽广的脑门儿都羞红了,但依然嘴硬地狡辩道:“没有······没有的事!”
曹方来将两只手抱在胸前,幸灾乐祸道:“既然你的私房钱没被收走,那今天的茶水钱,就由你来结吧!”
吴奎支支吾吾地道:“这次该轮到段瑞了······”
曹方来和段瑞一看吴奎这个窘态百出的样子,就知道,这黄衣女子又说对了。
可是这个能掐会算的黄衣女子未免也太神奇了一些,连几两几钱这种事都能算的出来吗?
这,三色鹰是不信的······
正思量着,黄衣女子就已经把脸转向了曹方来:“至于这位哥哥······”
“我就算了!”曹方来右手一挥,打断了黄衣女子的话。
因为,他实在怕眼前这女子将他的丑事抖搂到大庭广众之下,届时,他这个堂堂副堂主的颜面何在?
可是,对于段瑞和吴奎来说,他们是极其想知道曹方来的糗事的。
是以,当看到曹方来成功阻止了黄衣女子,他俩心中顿觉大失所望,却又不敢言语。
三色鹰此时都相信,这黄衣女子,确是有些本事的。
这时,黄衣女子做神秘状,冲三人勾了勾手,示意三人凑近些。
然后才低头小声说:“不瞒三位,依我看,你们金鹰堂,今日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啊!”
三色鹰早已对黄衣女子的本事有些佩服,所以心下惶恐,但还是半信半疑地问道:“姑娘何出此言?”
黄衣女子问道:“你们金鹰堂是否隶属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