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鸡毛?”常四郎站起来,声音带着不喜。
“主公,便是如此,我若无猜错,狄戎人或是想筑起土山。”
常四郎揉了揉脖子,只细想了番,一下抬头开了口。
“去,帮老子取套覆面甲。”
“主公是——”
“常霄,莫不是身子里的那股胆气,被西蜀打萎了?你自然也知,这般的光景下,出城突击是最好的法子。”
“狄戎人,或已经考虑到我等出关,且城关中送来的战马无多,只剩三四千匹——”
“傻子。”常四郎笑了笑,“这天下纵有万般算计,但你的手里的铁枪,若也跟着变软了,便是也跟着入了算计。”
“主公……”
“取马取甲,多带些绳钩火油,你便作主将出击,我自会在旁策应于你。”常四郎伸着懒腰,“老子当年一挑八的事情,兴许是这些狄狗儿又忘了。不过一面土木墙,又能怎的?你常霄若还吊着卵,便早该出城拔了它!”
常霄脸庞涌起战意,颤手抱拳,“某常霄,愿随少爷!”
“错了,这一回你是主将。”常四郎笑起来。
……
“常霄,可否带我同去!”城头上,见着城内下方集结的三千骑,常白柳一时心头激动。只可惜,约莫喊得太凶,整个人又在风中咳了起来。
常霄并未理睬,呼了一口气回头,看着后方的三千骑。在其中,围拢在身边的百余骑,尽是覆面甲的重骑。那一袭扛着铁枪骂骂咧咧抬头的,自然是他的主公——天下最吊卵的北渝王。
“箭楼回报。”
“常将军,箭楼斥候回报,未见敌军逼近。”
“摇绞盘,准备出关!”
不多时,随着绞盘的摇动,十六根加重的长铁索,瞬间“嗤嗤”地响了起来。两扇巨大的铁城门,也缓缓露出了缝隙。
“李风,带万人步卒守在城门后,随时接应!城头步弓,飞矢掩护。”
“常将军放心!”
“出城——”
常霄须发皆张,操起了长马刀一声狂吼,只待城门张开,集结的三千骑人马,迅速杀了出去。
数拨飞矢的掩护后,三千骑人马顺利出关,并未有丝毫耽误,随着常霄的军令,直奔左墙的尽头。
尘烟飞溅。
极短的时间内,先是附近运土的数百骑狄骑,还有列阵防备的数千狄戎步卒,怒吼着围了过来。
当头一拨飞射的马箭,便有数十个北渝的骑卒,中箭坠马。
“凿穿!”常霄横起长马刀,直冲前方。
中原骑军不善奔射,以骑战白刃为先。常霄一声虎吼,将扑来的一个沙戎大汉,横刀斩断身子。
“覆甲士,杀入敌阵!”
去岁,北渝重骑在司州被歼。但西蜀王徐牧,在打扫战场,收拢北渝重骑甲后,命人一并送了回来。除开损坏的,约莫还剩两千多副。当然,几乎都留给了全豹的新骑军。
“掩上,掩上!”眼见着覆甲士杀入敌阵,常霄急声大喊。不多久,在传令之下,随着马蹄的踏声,紧随在后的二千多骑军,也跟着杀了进去。
近战白刃,狄戎骑弃了马弓,重新抓起弯刀,往前扑了过去。四面八方,也有越来越多的狄戎人,呼啸着涌杀过来。
呜呜呜。
四五个草原士卒,在不远方的登高处,捧起了长牛角,迎天吹了起来。
却在这时,一骑覆甲杀出,短奔之后,居然将手里长枪怒吼着掷出,四五个吹角的草原人,瞬间被窜飞二三,又惊散二三。
主公!
常霄抬头,神情间满是焦急。他并无猜错,在老关之外,狄戎人仗着地势平坦,早埋伏了不少守土山的骑军。随着战事胶着,越来越多的狂吼,响彻在四周围间。
“凿穿出去!”
“杀!”
……
“有趣。”立在楼台上,神鹿子狰狞的脸皮,露出了清冷的笑容。他有些出乎意外,这些个北渝人,当真敢出城直奔土山。
“围死。”神鹿子淡笑,“另外,派人禀报狼王,告诉狼王可分派五万步阵,直逼老关城门。那位常霄是北渝重将,只有常白柳犯傻出关救援,抓住机会,便是我等破关之时。”
“军师,若是这些北渝骑军三进三出……”
“说什么胡话,只有三千人。你真以为,这天下有几个西蜀王?三千人杀入草原?我讲句托大的,哪怕现在是西蜀王过来,我也会将他斩杀在此。莫要耽误,速速传令!”
“虽忠勇可叹,但那常霄终归是个蠢人。这场天下战争,终是各路大军杀入中原了。”
……
“吼!”
常霄提刀而劈,逼退了涌来的二三骑。在他的左右,跟随的几个覆甲士也冲上,长刀抡起,也跟着阵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