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呐。”
在苍梧海域外,赶到的近百艘交州战船。主船之上,一个喜欢感慨的西蜀裨将,在见着前方浩荡的火势后,整个人脸色抽住。
他想不通,那位韦将是怎么做到的?如此悬殊的兵力,居然是成功放出了火舫,还烧了敌方大军。
“我天呐……快,传令全军,准备接应韦将!另,派一艘快船回岸,向李军师禀报苍梧海战的情报。”
裨将咬了咬牙,脸庞间有些迫不及待。
“韦将如今勇猛,我等也莫要落了下乘。前进,接应韦将!”
“吼!”
前方的巨大火势,让百余艘战船上的士卒,都一时鼓舞起来,杀声震天。
“啊,啊!”御座船上,片仓虎声嘶力竭地狂吼。在他的面前,到处都是打起的火势。虽不至于全军覆没,但至少要有一小半的鬼脸卒,将死在海水与大火中。
“杀,杀光他们!”片仓虎颤手抬起细刀,怒指前方的龙头船。
军令之下,诸多的鬼脸卒开始疯狂, 顾不得友军的火势和求饶,直直朝着龙头船扑去。
嘭——
船顶上,无数跳帮落下的声音响起。弓窗外,又有新一轮的敌船靠近。即便在海水中,还有用钩枪的水鬼。
这些瀛岛人,此刻恨不得将韦春的人马,尽数撕碎在海上。
“韦将,火油不多了!”
为了阻止敌船逼近,一直在用火油柜来拦截。损耗太大,再加上没有补给,必然有用尽的时候。
眼下,若是没有火油,估摸着很快要被围死。
韦春垂头,看了一眼逃生的船匣。龙头战船的设计,他与自家主公商量多日,不管是鏖战还是逃生,都留了法子。
如今,算是阻截了这支瀛岛敌卒,接下来,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当然,在离开之时,这四艘龙头海船,还可再立一回大功。
瀛岛船阵之外。
此时,不管是火舫得手的邓石昌,还是赶过来的西蜀裨将,都纷纷加入了厮杀,策应韦春的主船人马逃出。
“邓将军,敌军越来越多了!”
听见属下的话,邓石昌并未焦急,而是沉声开口。
“无碍,我已经勒令十艘海船,绕到了瀛岛船阵另一侧。”
“这是为何……”
邓石昌冷笑,“试问,若瀛岛人见着了我西蜀这些海船,会如何?他会以为,尚有第二轮的火舫计,如此一来,便会继续分散船阵,我等也能趁着机会,护送韦将离开险境了。”
“如今我最担心的,是水下的敌卒水鬼。”
似是为了应证邓石昌的话,此时,数不清的瀛岛鬼脸卒,叼着刀不断往海里跳去。
不时间,便会有逃生的蜀卒尸体,化作浮尸冒出海面。
如所料,待听到禀报,以为又有火舫的时候,片仓虎再度分散大军。但即便如此,依然派出更多的水鬼,入海配合剿杀。
“将军大人,斥候船回报,请看右边方向……”
片仓虎怔了怔,待侧头一看,一下子,又发现了近百艘的敌船,疯狂朝他们冲来。
船头上,是一个穿着蜀甲的大将,正吼声如雷,悍不畏死地冲阵而来。
“这些中原人,怎如此不怕死!坏了,坏了,与凌师约定的时间要过了!”片仓虎仰头怒骂。
……
苍梧州的海岸上。
带着面具的凌苏,动作间满是不耐。按着时间,三万的鬼脸卒早该到了,如今却迟迟不见。
“凌师,凌师!”这时,披着金甲的吴朱,急急走了过来。一开口,便让凌苏目瞪口呆。
“凌师啊,我收到属下禀报,在苍梧州的海域,蜀人战船……拦截了瀛岛的鬼脸卒大军。而且,已经成功用了火舫计。”
“怎会!”凌苏瞬间脸色发白。要知道,现在的光景下,鬼脸卒可是他最大的依靠。
而且他近些时日,不断派人探查,苍梧州与交州一带的海域,根本不可能有大规模的西蜀水师。即便有些零散的战船,也绝不是瀛岛的对手。
一股隐约的不安,瞬间蔓延了凌苏全身。他想不通,这才刚刚开始,为何会变成这样。
吴朱苦着脸,“我也不知,只听说是几十艘的西蜀战船,就截住了三万鬼脸卒。”
“不可能,绝不可能!”凌苏摆着手,“我跟你讲,瀛岛人亦是水战的精锐,且浩浩近千艘的战船,怎么可能会被几十艘的蜀船拦截!”
不知觉间,凌苏连声音也哑了几分。心底里,他是如何也不会相信的。直至……在不久之后,二三艘率先赶到的小早船,禀明一切情况后,凌苏才痛苦地捂住胸口。
鬼脸卒误了时间,那么陆上的大军,便失去了席卷南海五州的先机。
只是,明明没有多少人,亦没有多少战船,西蜀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