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护军黄之舟,带兵前来驰援!”三日之后,在壶州的潼城之外,一位披着战甲的将军,率着三万北渝雄狮,赶到了战场。
“申屠就见过黄将军。”同样,被委派来的申屠就,不敢托大,急忙对着黄之舟行礼。认真来说,他是族兄申屠冠的部将,虽然将职稍高,但面前的中护将军,可是长阳小军师钦点的人。
不说什么西蜀降将,他的族兄,亦是东莱的降将。
“申屠将军,无需多礼,现在情况如何?”黄之舟脸色急切,“你也知晓,主公和小军师都在看着战局。”
“黄将军,西蜀大军已经往北面去了。”
“为何不追?沿江北上,可是防备薄弱之处。”黄之舟皱眉。
“黄将军有所不知,如今这江岸附近,都是叛军的伏兵。虽然只有数千人,但设下伏弓陷阱,我先前派出去的探骑,便死伤不少。”
当初为了剿灭叛军,动用了北面不少守备。现在这些守备军,却输人一步,没法先赶回去。
“那无错了,这种迂回作战,是蜀军无疑。”黄之舟叹了口气,不动声色地抬起目光,打量着旁边的申屠就。
“黄将军,你我合兵六万,这一次,不如听从黄将军调遣。”
“不妥。你我长驱直入,估计会中了跛人的毒计。莫要忘了,我等能想出来的,跛人肯定也想得出来。唯有出其不意,才能守住壶州。”
申屠就想了想,跟着点头。
“那么,黄将军的意思是?”
黄之舟脸色认真,“申屠将军,不如这样,你我两支大军,一前一后,互为接应。你当知晓,那些叛军不过数千人,你我真正要注意的,可是蜀军。一前一后,即可互为犄角,防备敌军的攻势。”
申屠就眼睛一亮,“黄将军妙计。我亦熟读兵法,此乃上策!”
“那便如此,你我立即行军。”
……
定北关外,此时的东方敬,显得心事重重。
“军师,快下令吧!”
在东方敬面前,一群的蜀将不断请命。叛贼黄之舟到了壶州,此时是杀死奸贼的最好机会。
东方敬脸色平静。他自知,现在还不到和北渝撕破脸皮的时候,那些扮作蜀卒的难民,要不了多久,同样会被北渝人发现。
他来定州,实则只为一件事情。
“都冷静些。”东方敬安慰道,“留着尔等的怒火,等到南北之战时,再一鼓作气打败北渝。”
“如今,听我的军令。柴宗,令你调集所有商船与战船,尽最大的能力,接应难民渡江。若无猜错,等北渝大军北上,定然要拦住难民的。”
“军师,那些难民可是穿着蜀卒的披风……”
“难民中,必然会有奸细。要不了多长时间,等北渝大军在后追赶,消息很快会传回去。我已经去信给胡富,教了他一出火计。若他循着我的意思,在后追剿的头军,必然会受到重创。”
“军师,是什么火计?”
东方敬想了想,抬头看着说话的柴宗,“柴宗将军,若我问你,追剿敌军之时,若发现有一座小城里,城墙破旧,且守备不足,你会如何?”
“先以围计,刺探之后若无问题,便大军破城,杀光敌人。”
“不愧是柴幼德,难怪主公会将定州托付给你。”东方敬表情冷静,“我已经告诉胡富,若是追剿的大将难缠,便以示弱之势,诱敌攻城。”
“军师,攻城之后呢?”
“天起大雾,我让胡富在城中埋了火油,以及各种易燃之物。收到的情报,如今北渝六万大军,申屠冠的族弟申屠就领兵三万,叛将黄之舟领兵三万——”
“军师的意思,若是黄之舟是头军,极可能入城被烧死!”柴宗等人脸色狂喜。
“是这个道理。”东方敬笑了笑。
……
壶州西境,浩浩的六万北渝大军,借着烽火台的塔楼瞭望,已经追到了江岸不远。
“黄将军,便按你我之约,分为前后两军。”申屠就冷静开口。
“正好,让我黄之舟替申屠将军,先打头阵!申屠将军,在后方会安全一些,但不管如何,你亦要多加小心啊。”黄之舟点头,说着便要领军前去。
这一下,申屠就急忙劝阻。
“黄将军,先前定下的策略,是由我先行。这壶州之事,原本就是我西路军的防务,如何能让黄将军涉险!”
黄之舟脸色犹豫,“我亦不想让申屠将军涉险。”
“军情紧急,还请黄将军莫要推辞。你便领军在后,伺机接应。”申屠就笑了笑了,忽然继续开口,“黄将军当初从蜀投渝,许多人原本是嗤之以鼻的。但在我申屠就看来,黄将军有名将之风,为人谦虚,乃是我北渝之福!此次杀贼之后,定要和黄将军同饮三百杯!”
黄之舟激动抱拳,“好,吾黄之舟便与申屠将军合力,大败敌军!”
申屠就笑着点头,领着本部的人马,率先往前行军。此时,他觉得安全无比,毕竟在后面不远,将有自己的友军同僚,作为倚靠。
行军半日,起雾的天空,隐约变得更加黑暗。
申屠就皱着眉头,不时注意着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