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王宫里,袁冲浑身都在发抖。
他的父亲曾经说过,在东莱三州内,安抚青州同样是重中之重。却不曾想,偏要在这种时候,朝堂内乱之时,青州又反了。
“怎办?”
袁冲沉着脸色,环顾殿下的人。一众的文官武将,噤若寒蝉。他的几个义兄,亦是沉默不答。
“严熊呢?”
“大兄取了兵权,说要去边境布防。”
“申屠上将呢……”
“这两日都在府邸里,称病不出。”
袁冲瘫在王座上,失神地看着上方。他知晓是北渝的诡计,但这些时日,接二连三地祸事,已经让他疲累不堪。
他解决不了,他的几个义兄,包括严熊在内,同样解决不了。
恍惚间,袁冲已经觉得,整个东莱三州,已经摇摇欲坠了。
……
寿光城,上将军府。
申屠冠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在他的面前,是一个披着黑衣的密使。
“如今的东莱之势,申屠将军啊,莫非觉得还能救?已经救不得了。前有内忧,后有外患。我更是打听到,那位严熊,已经私自带着大军,去边境厮杀。但原先申屠将军手下的精锐之士,却被万余起义的青州军,打得丢盔弃甲。”
“严熊是你策反的?”申屠冠抬头,淡淡笑了笑。
“是又如何呢?申屠将军是个聪明人,留在东莱,必然是死路一条。另外,申屠家的将名,也会随着东莱覆灭,一起烟消云散。”
“我听说,申屠家是袁家的五世家将。五世的忠诚,却不如几个螟蛉之子。但你去了我北渝,便不会如此,这是我家主公的亲笔信。”
“信里说,只要申屠将军入了北渝,便着封为西路元帅,统兵十万,作为南征的主力军。申屠兄当知,南北之间,只差这一场,天下便能一统。到时候,北渝的名将阁上,也定然有申屠兄的大名,万世流芳。”
“你去了西蜀,水师有都督苗通,陆上有骑将晁义,步将于文陈忠这些,他定然不会许你一军之职。说不得,会责你背叛袁冲。”
“莫要忘了,你家主公,和西蜀的关系向来是很好的。”
申屠冠沉默转头,看向大堂外的院子,看向那些飘飘忽忽的雨水,落在小湖里,落在过道上。
直至整个世界,都变成雾笼笼的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