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niaoshuw.com”站在成都城里，司马修仰起头，苦涩地吐出一句。</p>

北门，东门，南门，那位毒鹗，都安排了人手。唯留一处西门，而西门之外，却是峭壁死地。</p>

先前的时候，有那些棍夫牢徒在，兵力一度达到近万五的人马，但现在，随着局势的不利，这帮子见风使舵的人，早已经作鸟兽状散。</p>

现在，加上带来的六千余人，以及窦家余孽的人马，不过九千之数。成都城里，不说侠儿军，已经有越来越多的百姓聚了起来，浩浩有数万人，挡住他们的退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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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司马军师，蜀州平蛮营，已经从山路赶来，锁住了回凉州的路。另，峪关陈忠，也领数千人，即将到达成都。”</p>

“莽夫韩九……兵马回援，堵在了东门——”传信的窦家斥候，声音越来越悲。</p>

“莫讲了。”韦秋痛苦地闭着眼。</p>

“奇谋啊。”司马修声音无力。他不惧死，惧的是蜀州的崛起。</p>

“若无猜错，毒鹗也会领一支人马，亲自赶回。他既然布下这个瓮，便不会再让我逃了。”</p>

“老师，我等尚有近万人马！若不然，选一处城门，先破了门离城，再想办法离开蜀州。”</p>

“你能想到的，毒鹗都帮你想了。如今我等尚在城里，不管攻打哪一座城门，只需要陷入围势，其他位置的援军，都会围杀而来。”</p>

韦秋听得脸色发白。</p>

“老师，总不能坐以待毙。”</p>

“若没得选，便攻打北门吧。运气好些破了侠儿军的镇守，再从北面，想办法离开成都回凉。”</p>

“胡家主，你带着窦家军先行一步，只需要吸引了侠儿军的注意，我在后压阵，便有信心破开城门。此后，尔等随我回凉，为我凉王效力。”</p>

胡姓家主脸色激动，急急起手抱拳。</p>

“都听司马军师的。”</p>

只等聚起的窦家余孽，往北面城门奔去，司马修的目光，才变得凝重起来。</p>

“韦秋，看清了么。”</p>

“老师，看清了。胡家主带着人，攻了北门之后，或许有可能，吸引各路蜀军的注意。如此一来，我等便有机会，暂时离开成都。”</p>

“没白教你。”</p>

司马修有些不甘地再度抬头，看了一眼王宫的方向。直至现在，他才发现，似乎又中了毒鹗的计。但没法子，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p>

“那老师，我们等会奔哪座城门。”</p>

“东城门。”</p>

韦秋脸色吃惊，“出了东城门，继续往前就是蜀中腹地，若蜀人以骑营追击，我等怕逃不脱。”</p>

司马修沉默了会，“蜀地不宜骑行。再者，我还有一计。”</p>

……</p>

正北城门，窦家的三千多余孽，只以为司马修在后掠阵，难得爆发了一股士气，纷纷拿着武器，往城门冲杀而去。</p>

胡姓家主叫胡邕，蜀中窦家的三代元老。自徐牧入主蜀州，避免被清算，他早早做出一副慷慨的模样，将胡家家产，尽数捐了出去。</p>

然后留在成都，在暗中不断想着办法，要恢复主家的荣光。</p>

“鸠占鹊巢的布衣贼！”</p>

“窦家军攻打城门，司马军师在后，也将配合冲杀！”</p>

上官述半眯着眼，白衣负剑，冷冷立在城头之上，看着要冲来的窦家余孽。</p>

“伏弓，准备！”</p>

“呼呼。”</p>

“射死这些吃里扒外的杂种狗！”</p>

噔噔噔。</p>

呼啸交织的飞矢，不断落在窦家余孽的军阵之中。持盾者匆忙抬盾，无盾者惊喊着寻了遮蔽物，又或者跑到盾阵之下，期望着避过一拨拨的飞矢。</p>

有脚力慢的，随着箭矢的抛落，十不存一，不到一会，在满是焦味的北城门街巷之上，躺了一路的尸体。</p>

被燎皱了毛的野狗群跑来，顾不得陷入凶险，迅速咬了几番之后，叼着血淋淋的断肢，又狂逃而去。</p>

“莫要退后，挡住了蜀军的飞矢，便能靠近城门！”胡邕惊怒地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