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功了?”贾周坐在楼台上,嘴里露出笑容。
“大抵是个熟人,说话办事,并无太多隔阂。”徐牧剥着花生,也语气欢喜。
有了刘武……不对,该叫南王窦通了。窦通献上的卷宗,实则是蜀地的各种地势,溪河,山林,甚至是其他两个蜀王的古怪癖好。
都记载得清楚。
这份东西,对于日后入蜀中,是一柄利器。
“几日后,我入蜀南一趟。”拍拍手,徐牧将花生壳子放下。
“主公,若是鸿门宴当如何。”
“窦通把随行的胞弟,留在了白鹭郡。这意思,约莫是要做个质子了。”
贾周沉默了会点头。
“峪关险峻,主公要入蜀,确是要想办法,另寻小路。”
“问过了,窦通能从蜀南而来,是走了暗通的栈道。摔了十余匹马,三个随身护卫。认真来说,粮草辎重的话,还是一样没法子入蜀。”
“若是用马驮运,不仅危险,而且耗时太长。”
“主公言下之意,大军要入蜀中,还是要先取下峪关。”
“是这个意思。”
徐牧起身,伸了个懒腰。
“愿君南行,行至蜀苍。”
“峪关百里,襄水茫茫。”
……
“主公会唱蜀辞了。”贾周露出笑容。
“文龙,你我终归要做个蜀人。”
“自然,还有一事。”
“刚得到的消息,沧州的袁安,已经任命主公为蜀州王了。”
听着,徐牧脸色一怔。
“蜀州王?他吓傻了?”
“没猜错的话,应当是推恩之计。”贾周并无丝毫慌乱,“要不了多久,蜀州的其他二王,会联手抵挡主公。逐个击破的计划,已经无用。”
“是无解的阳谋,但也是主公的机会。袁安背后的高人,应该还有后手。主公要入蜀南,我便不去了,留在这里,且帮你应付着。”
“多谢文龙。”
“想和村妇再买个锦囊,发现无人绣了。”贾周笑了笑,“索性直接留话,蜀南多山林,土地贫瘠,若遇了险,想些法子,可借蛮兵驱虎吞狼。”
徐牧认真拱手。
自从遇到了贾周,他的路子,已经开始越来越野。而非当年的小东家,被人追得疲于奔命。
“得文龙,胜十万雄兵。”
贾周脸色欣慰,又带着些激动,坐在楼台的风中,微微点头。
……
约莫在三四日后。
只带了百人的随从,跟着窦通留下的十余人手,开始往蜀南方向的小路栈道,轻骑而去。
那位被留下的南王胞弟,哭着送了一路,如交待后事一般,叮嘱着回蜀南的护卫,“让媳妇孩子放心”云云。
“徐将,前方过林了。”
徐牧抬起头,看着面前不远,一大片巍峨的山势。
实话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入蜀。算是他这另一场人生,即将翻阅的一卷篇章。
“这、这怎的,会有这么多死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司虎鼓起眼睛,指着林子中,许多半埋入土的尸骨。
“近些时间,蛮人受了挑拨,时常入蜀南屠村。”随行的护卫,一度哽咽开口。
“王爷也没办法,蜀南贫瘠,养二万的大军,已经穷尽全力。许多偏僻村落无法顾及,说不得一二日的时间,便被蛮子屠了。”
“不是说可招蛮子兵?”
“蜀南穷困。”护卫一声长叹。
窦通作为小蜀王,都自个去贩马了。
徐牧心底沉默,将他放在窦通的位置上,估摸着也是个半死不活的局。
他知道,窦通肯定想过拼一把,去攻占其他二王的郡县,奈何兵微将寡,根本无法成功,只能借着天险据守。
在这等的大势之下,继续这般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蜀南便会被整个吞掉。
“徐将,要过栈道了,当牵马而行。”
百多骑的人影,在护卫的告诫下,纷纷下马而牵,准备踏上用木桩铺成的栈道。
约莫年头太久,有些老旧。脚步踏上去,身子轻飘得似要飞起来一般。
“每轮过三骑,再多的话,怕要晃得厉害。”
徐牧喘了口气,看着至少半里长的栈道。不时被山风吹得摇摆。
“莫……往下看。”护卫咬牙。
“为嘛不能往下看?”司虎伸着头,在看见栈道下,铺了一层层的白骨后,抽着嘴巴缩回身子。
“为搭这条栈道,至少摔死了千人。但我主说,若无这条栈道,蜀南人便要困死。”护卫叹息一声,身先士卒,牵着马缓缓往前。
过了栈道,他便在对岸跪地而拜,拜了好一阵才起身。
“徐将,务必小心。”
“晓得。”
徐牧并无惧高,游乐园的摩天轮海盗船,在他眼里……便如超市前的摇摇车。
二个时辰左右,百骑多的人马,几乎都走过了栈道,并无人坠崖。
除了司虎。
司虎正梗着脖子,仰起满是汗水的脸庞。
“牧哥儿,我想起了事儿,小狗福昨日打架输了,我这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