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怔了怔,再度抬头看去。发现一个全身是伤的中年人,正被人绑得严严实实,不断推搡打骂。
隐隐的,徐牧还听得清骂人的话儿。
“便是你这个坏种,教我等来谋反!如今可好,城破了,我等都没活路了!”
“你不过一教书先生,偏要讲自个是谋士,你谋的什么!连官军都打不退!老子皇帝没当两天,便无了!”
那中年人一言不发,只知面色清冷,沉默地往前挪着脚步。
……
徐牧听得一脸恍然。
大抵是明白了,那位中年人,应当便是传言里的私塾先生,教几个种佃田的庄稼汉聚众谋反,占了当阳郡。
却不想没几天的时间,便被官军攻破了。
还当了皇帝?
徐牧吁出一口气,这就好比一个穷了半辈的人,突然间发了横财,定然忍不住露富,忍不住要发泄一番。
“东家,他们来了。”
二三百的溃军,此时也走到了雪道旁边。
为首的一位络腮胡大汉,穿着不伦不类的华袍,华袍上,绣着一条粗糙不已的金龙。
他咽了咽喉头,好让自己讲话的声音,显得正字圆腔一些。
“朕、朕乃大顺皇帝,命尔等献马献粮,若有年方二八的女子,可纳为皇妃。”
“入怔了。”徐牧抽出长剑,面色发冷。
在他的身后,百余名的山猎,也纷纷抬起了手里的老木弓。咬着牙的武行们,也握紧了手里的铁棍。
卫丰带着三十骑的人影,已然形成了双翼之阵,马蹄沉沉,准备冲杀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