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事情,还希望你再斟酌一番。老实说,五六万的定边营,换成其他人,我是不放心的。”
袁陶微微叹出一口气,举目望天,数不清的雪绒,落在他的霜发上,一下子去了痕迹。
“北狄使臣入中原,一百多年前,也曾有过。我还听先帝讲,那会的狄人使臣战战兢兢,生怕惊了天朝上国,再也做不成附庸。”
“小东家你再想,如今北狄使臣又入长阳,可还看得见战战兢兢的模样。”
“看不见了,只当中原王朝,是一场笑话。”
“这便是了,我大纪苍老矣。”
袁陶转了身,一路咳着走回长阳城,顾鹰在旁,不时替他遮好大氅。
“小东家,想救人的话,便顺着河道往前,我估摸着会在长阳城外二三里的水潭。”
“也是一群可怜人,说不定被人卖了也不知晓,百人伏杀千骑,又有官军,又有御林军,事不可为。”
徐牧心底一声叹息,抱拳长揖。
“多谢小侯爷。”
“回吧,长阳无事了,我再让顾鹰去找你。放心,我死不了,也不敢死。”
“安得人间一场雪,洗我王朝复清明。”
“好诗文,好诗文呐。”
风雪之中,袁陶咳得撕裂了胸膛,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