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为中心的海水渐渐呈现出原本的颜色,然后缓缓地朝四周蔓延,冰霜整个人则被包裹在一个水做的茧中,那茧越来越大,让恢复视野的南樱祭不由得后退,以免被包进那茧中。
事实上,那茧在结到一丈宽的时候就慢慢开始向上浮动,结到四丈宽的时候就没再继续增大,像一个被水包裹的太阳一般在南樱祭的眼中闪闪发光。
“南樱祭!”
随着净化的区域逐渐扩大,走散的几人也陆陆续续从黑暗中离开,一眼就看到了水茧下的南樱祭。
“你们竟然自己就找到了!”
说这话的时候,鲛珀还在距离封印两丈远的地方,看着浮在上方的水茧,蓝色的眸子中明暗不定,也不知道在寻思些什么。
“嗯,这阵法有办法破坏吗?”
看着被净化的海水中,又有黑色的东西从阵法中冒出来,虽然瞬间就被净化掉消失不见,可南樱祭心里就是不舒服。
鲛珀摇头,“不能。要是能破坏,也不会有如今的黑海了。”
最初这阵法出来的时候,就有人想过将阵法破坏掉,可是没有一个人成功。
海族人不懂这些东西,蛮力又破不开这阵法,所以一直拖到了如今。
“等着吧,既然开始净化了,没个十天半个月不会结束的。”
花晨倒是佛系,就在阵法边盘腿坐下,碧绿的发丝缠绕在他的肩头,随着他的动作在水中晃动着。
“你懂阵法?”
北冥湮看他煞有介事地坐在阵法边上,好奇地问道。
“不懂。”
花晨摇头,他没研究过这东西,只是闲来无事不想站着而已。
北冥湮语塞,有些呆愣地看着花晨,不懂还一副看得很认真的样子,唬谁呢?
“你要在这里等着还是先回去?”
北冥湮看了眼鲛珀,有意想把他支走,他还想问问南樱祭今天早晨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发了脾气。
“先等等看吧。”
显然鲛珀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仰头看着上方。
无奈,北冥湮只好忍着心口的疑问,看了眼南樱祭,又看了眼花晨,余光扫了一眼默默站在一旁的水泠泠,叹了口气,寻了处角落闭目养神。
不过他的好奇心并没有被忍太久,在夜幕再次降临的时候,似乎有心事的鲛珀跟几人道了别,返回了皇城。
他一走,北冥湮就好奇地起身走到南樱祭跟前,“南······”
“这个你拿去看看吧。”
刚开口就被南樱祭打断,只见他手上拿了一枚玉简,眼中带煞,让北冥湮心头一跳,什么事这么严重?
木木地将玉简拿过来,看完后的北冥湮更木了,“这是哪儿来的?”
这上面的东西,也太······太匪夷所思了吧!
“青一从那个老乌龟的嘴里撬来的。”
一句话,说明这东西不是他胡诌出来的,只是北冥湮没能好好地消化。
“我看看。”
花晨起身从还没缓过神的北冥湮手里拿过玉简,不等看完就已经是一脸寒霜,捏着玉简问南樱祭,“解药还做吗?”
这种肮脏的东西,也配让他们如此费心费力?
结合今早南樱祭的态度,花晨很快想到昨天那个王见到他们的场景,碧绿的眸子微微眯起,海族人,还真是小瞧他们了!
“做,为什么不做?冰霜说,是有人配得上的。”
经过昨晚冰霜的安抚,南樱祭此时明显冷静许多,没有迁怒整个海域的海族人。
冰霜想要净化这片海域,也不是为了王族才做的决定,而是她不忍心这碧海变得死气沉沉。
水是她的本源,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滚他的配得上,老子要掀了他的王宫!”
回过神的北冥湮暴怒不已,他算是明白南樱祭早上那么个态度是因为什么了,忍不了忍不了!想去端了那家伙的老巢,扒了他的皮,放他的血!
一旁的水泠泠默默地看着他们三人,不言不语,心里却是有些好奇那玉简中究竟是些什么。
玉简虽然是她拿过来的,可她并没有看半个字,因此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冷静点,以静制动懂不懂?冰霜这才刚开始,你是想让她受到反噬吗?”
花晨按住了北冥湮的肩,阻止他的动作。
“不懂!”
北冥湮没好气得回道,不过脚下却是没动了,不是因为以静制动,而是不希望冰霜受到反噬。
若真的闹起来,恐怕这海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平和了。
冰霜若是因此而受伤,就太不值当了。
“先把正事做完。要是有不长眼的敢这个时候过来捣乱······”
南樱祭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如果不是冰霜,他昨晚就把王宫掀了。
“我知道了。”
北冥湮一副秒懂的样子,对站在边上的水泠泠招了招手,“泠泠丫头,麻烦你再去一趟船上,把凤嫣他们几个也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