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流川城城西的一座宅子中,溜出四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往城北荣家的方向移动。
“怎么人与人之间差距就这么大呢?”
看着一马当先冲在前面的冰霜,再看看跟在自身后的凤清歌,凤嫣忍不住再次感叹,就只是相差两岁而已,怎么自家这个蠢弟弟就这么差劲呢?
“你这个眼神看着我做什么?”
被凤嫣一脸嫌弃地瞥了一眼,凤清歌当时就炸毛了,险些就一把火丢过去,真是太过分了,这个时候还嘲笑他!
“前面就是荣家了,我们怎么做?”花晨看着远方还灯火通明的宅子,眸中一片冰寒,碧色的长剑不知何时被握在手中,仿佛随时都会冲上去血洗荣家。
“去看看什么情况,这大半夜的还亮着灯。”凤清歌打了个哈欠,看了看头顶上的月亮,再看看四周,整个流川城中,唯有此处最是明亮。
“我去,你们在这里等我。”
灯火通明的荣家,他们四人同时出现的话目标太过明显,他们是来下药的,不是来当靶子的。
“好。”凤嫣点头,显然对冰霜的实力很是自信。
灯火中,那道黑影像是鬼魅一般飘落,起落两三下便寻不到踪影。
潜入荣家的冰霜朝着方才看到的最热闹的房间溜去,黑色的身影紧紧地贴服在房顶,揭开一片瓦片向下看去,是一脸怒火的荣厉,在他身前还跪着几名背着药箱瑟瑟发抖的人,这是在给荣骁治伤?冰霜正想着,就听见下面荣厉开了口。
“你们这群庸医!夫人只是受了惊,胎儿怎么会保不住!”
怒火中还带着疲惫,从中午到现在,他一直守在这里,就是怕木白芷腹中的胎儿有意外,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木白芷自己。
中午木白芷晕倒之后就有小产的迹象,所幸被药师及时稳住,药师当时就说了,木白芷现在必须要静养,天黑后木白芷醒过一次,一心缠着荣厉想要知道荣骁的情况,荣厉一直守在她身边,哪里知道荣骁的情况,找了管家来问,没想到被木白芷听见荣骁凶多吉少的事情,一时急火攻心,又晕了过去,这次药师竟然说胎儿保不住了!这是荣厉万万不能接受的!
“家、家主,老夫实在束手无策,夫人身体算是好的,否则中午那番折腾,胎儿就已经保不住了,正常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何况、何况夫人这是一天之内……”
跪在最前面的老大夫战战兢兢得开口道,生怕荣厉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丢出去,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可吃不消这荣家主怒火下的一丢!
“荣家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干看着的!给我想办法!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夫人腹中的胎儿!”
荣厉一拳砸在房间的梁柱上,几个大夫看着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梁柱上的拳印,暗自吞了吞口水,连忙凑到一块想办法,只是拖了这么久,几个大夫心里也清楚,孩子是不可能保住了,但荣厉显然听不进去这话,只能另想其他的法子。
“家主,夫人的情况,老朽等想到个法子,也不知可不可行。”
终于,几个药师结束了讨论,还是跪在最前面的那个老药师开口。
“说!”
荣厉一把揪住老药师的领子,把人提了起来,惊得那老药师脸色一白,结结巴巴得说道,“若、若是、有、有、有木元素浓、浓郁的灵物,许、许可以保住夫人腹中的胎儿。”
听到这句话,荣厉的脸更黑了,木元素浓郁的灵物,天底下何物可以比得过药族的菩提子,只是明显上次去药族的人失败了!现在他上哪里去找木元素浓郁的灵物!
“一群废物!”荣厉将老药师一把丢在地上,气得不行,看着眼前这几个战战兢兢的药师,火气更大,“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药师听到这句话如释重负,手忙脚乱的将被丢在地上的老药师扶起来,一个个提着药箱争先恐后得出了屋子。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荣厉后,荣厉便走到床边,拉着木白芷的手,“夫人,我不会让咱们的孩子有事的。”
冰霜见看不到荣厉了,便悄悄合上瓦片,猫儿似的溜下房顶,刚溜下来,就听见荣厉在叫人,似乎在问花晨的位置有没有找到,冷冷地看了一眼门口逆光的荣厉,还真是会想办法!
亮着灯火的院落中,有风轻轻扬起,守在暗处的人被这风吹得精神一振,瞪大了眼睛盯着院子里的情况,见没有异状才松了口气,只是下一刻,他的身子就僵住了,他甚至都没有察觉到有人接近,就被人抹了脖子。
解决掉一个荣府内的护卫,冰霜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药粉顺风洒下,纷纷扬扬的白色粉末随风融入夜色,飘向院子的每个角落。
荣府很大,冰霜一圈转下来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暗处的人也在她的“巡逻”之中迅速缩水,多亏了今晚荣府中的小混乱,否则冰霜还不能这么顺利的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的冰霜翻过荣府的院墙,一眼便看到了伏在暗处的三道身影,悄悄摸过去拍了下凤嫣的肩膀,凤嫣一惊,好在控制住了自己,“冰霜,你回来了!怎么样?”
“荣厉还在找你。”冰霜看向花晨,简单地将荣府的混乱说了一遍,“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