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丫抹着眼泪嚷道:“敢情你是你死了男人!宋海生死了,你让我带着三娃怎么活?没钱,没粮食,你让我们娘四个喝西北风活着?”
“你嚷嚷啥?就你一家这样吗?你看看别人家还不一样?没了男人就没法活了?你有手有脚咋还不能活?给别人帮工,不然卖做点东西卖,就是去要饭也饿不死人!”吴嫂跟着喊起来!
“可是我啥也不会!”马大丫哇哇地又哭起来。
面临生活的不只是马大丫,其余的人也面面相觑起来,是要找是做养活自己和孩子,可是她们一没钱,二没手艺,干什么?又能干什么?
村长道:“你们不能住在眷村却是能去那边做生意,别的不说,卖馒头油条豆腐脑还是可以,还有菜,但你们也知道住在眷村里的人没钱,就是去卖东西也赚不了几个钱。我倒建议你们在庙口做些小生意,那边人多,总有买卖可以做”
“对,村长说得对,我想去卖小笼包,我们老家的小笼包、生煎包都很有名”一位上海口音的女人道。
“我可以去卖油条豆腐脑,谁跟我搭伙?一个人是弄不来的”这是一位北方口音的。
“我要去卖面条,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喜不喜欢吃面?”
“谁跟我去卖腊肉饭?”
“我们老家的米线最好吃,尤其羊肉米线那滋味这里哪有?做出来真是馋死个人!”
…….
这些人聚在一起一说出路就有了,想活着还是得做生意!
“我干啥?”马大丫看着别人都有了想法她却不知道做什么,心中焦急。
“你想卖馒头了我教你蒸馒头”吴嫂道。
“学,我学蒸馒头!”马大丫马上答应下来。
“我想做饺子,可惜没本钱”一位穿着干净利落地女人道,她的年纪有四十多岁,身边最大的孩子看着都十几岁了。
是啊,本钱呢?摆摊的还好,不需要多少本钱,有些吃食就得租个摊子铺面好做。就如包子.饺子.面条的,现做才好吃。
回来沐西跟陆云泽念叨这事“那些人可都是撇家舍业的跟来的,难道上面那些人真要赶尽杀绝不成?连条活路都不给女人孩子吗?”
“政治上的事谁敢说?咱们能帮多少是多少,想让军方帮着出面可定不可能,那是立场问题。现在防匪抓得很严,别怪人情冷漠,有些事是真的不能做。咱们私下帮是个人问题,家里还有多少钱?”
“钱倒不多,还有几根金条和首饰”
“帮着弄两个摊位吧,说起来都是一起来的,孤儿寡母够可怜的!”陆云泽没再说下去,他深深感到了到处充斥着一种让人难以呼吸的压抑,五年了,回家的想法越来越渺茫,家何时才能回去?
沐西换了一根金条,军人是不允许从商的,弄摊位还得找当地人出头,或者已经脱离军籍的人。这事陆云泽帮着找的,找了一个荣养的退伍老兵。老兵姓丁,大家都叫他老丁。
老丁已经四十多了,来的时候腿上就有伤,台湾潮湿,冬季湿冷,身体一年比一年差。这几年政府颁布征兵令后,军队里补充了大量年轻人,那些老兵便被荣养了。
荣养听着好听,不过是得了一笔退伍费,安置在荣养所。他们除了一身军装,一笔退伍津贴,剩下的就是一张当初他们委员长答应打回去分给每位战士的土地证,也叫授田证。那只是一个证,回不去就是空头支票。
沐西以老兵的名义买了两个比较大的摊位,两个小摊位,只是好位置都被别人占了,她买的都在街尾。这种固定摊位有墙和顶盖,只有临街那面是敞开的,不用的时候上上板子即可。
办完手续沐西直接找吴嫂和三妹,这俩人势必要出去摆摊子的,眷村内做馒头的已经够多了,又几户妈妈想留在眷村做买卖。她们做的无非也是这些吃食,据说有几个妈妈想做豆腐脑和油条了。
吴嫂一听庙口有固定摊子了自然高兴:“我和三妹去,不过最好叫再叫上几个没了男人的妈妈们,我想你买摊位也是这样想的吧?”
“是,云泽也是这意思,你们看看想干啥?与谁合伙做好”
“马大丫吧,都是老乡,不能眼看着她们活不下去,做啥你帮我们想想,面食我们是最在行”
沐西想到那个干净的女人,同是一个眷村的,只是不知道叫什么?“饺子如何?那天不是有位嫂子想做的吗?只是没资本”
“可以,包饺子我最在行,猪肉白菜的,猪肉大葱的,鸡蛋韭菜的都行”吴嫂马上道。陈三妹却很尴尬:“我不会包饺子,但我会做云吞”
“道理是一样的,这两天咱们就学,你揉的面最好,大不了你和面,帮着切菜”吴嫂道。
“唉,我切菜和面”陈三妹找到了自己用武之地显然很兴奋。
马大丫那里不用说,一提合伙做生意立马答应了,人都振作了。剩下的就是去找那位嫂子,马大丫认识,她平时喜欢串,整个眷村没几个她不认识的。
女人叫沈秋菊,男人姓刘,卷村里称她刘嫂或刘妈妈。
“我愿意,我大儿子也能顶事,跑腿端盘的都行,大女儿也会包饺子”刘嫂喜极而泣,真是人无绝路,在绝望的时候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