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年沐西个头蹿起来,人也有了肉。她不喜欢那些肥肥大大的裤子袄,给自己做的都稍作了改进。细腰丰满的臀,认真搅动汤水的动作,孔森一下子看呆了。透过沐西仿佛看到了奶娘的身影。奶娘也是这样整日忙碌着,安静温和。
沐西感觉到了身后的人,回来却看到孔森:“孔先生,有事?”
“嗯,这几天麻烦你了,这是给你的谢礼”孔森立刻严肃起来,依旧板着面孔将细棉布手帕包着的东西递过去。
谢礼?沐西没想到孔森会给她谢礼。
礼物收是不收?沐西正犹豫,孔森已经将东西塞进她手里走了。
还真是!沐西感觉了一下手里东西,还挺沉,不是银元银子。好在现在灶房没人,沐西忍不住打开看了看,一把银质梳子,一枚西洋镜。这东西在现在是贵重的,算是古董,沐西看看外面,孔森早没了影子。一是走不开,想还还得找机会,只得先收起来。
孔森没给沐西机会,第二天就走了,沐西的日子照旧,马帮修整时日后开始短途运输。新茶下来了,运来的棉花等物资需要运出去,各村寨需要的盐巴等生活物资都要马帮运输。沐家用带回来的东西去各村寨换粮食,换钱。
尤其今年沐兰出嫁,沐孝和给运来一坨棉花,沐西回去的时候沐家女人都在纺线织布。沐西将杨太太给的银镯子送给了沐兰,几个月的工钱给了玉应叫。日子就在杨家准备娶媳妇,沐家准备家闺女中过着。
树上的知了,河里的田螺,草里的蚂蚱,蜂窝里的蜂蛹,竹筒里的竹虫,蚂蚁窝里的蚂蚁蛋,椰子虫,臭屁虫,沐西从恶心到慢慢地接受,有些是很好吃,有些依旧不习惯。
沐香的婆家娘家都是汉人,结婚仪式就比较汉化。沐家依旧热热闹闹举办了酒席,穿着新嫁衣的沐兰被新郎接走了。家里一下子空了很多,玉应叫一个人坐了很久。沐西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女人,养大的女儿走了,总是不舍得,惦记着。
而男人这上是不是不看重还是不表现,沐西没在沐孝和身上脸上看到什么。她觉得女人更注重感情,没男性豁达。
沐西将沐宁叫到一旁:“二姐走了,阿姐也要走了,家里你就是男子汉,以后要跟着阿娘去地里干活知道吗?”
“知道,我有做,阿娘不让我做”沐宁道。
“阿娘慢慢会老,她不能一直做下去,嫂子要给咱们生小侄子了,更不干重活。你好好做事,下次阿姐给你带回一把最好的柴刀和匕首。”
“真的阿姐?”沐宁是多羡慕那些腰间别着一把匕首的人。
“我保证!”沐西举手,“咱们拉钩!”
别人她不管,她看不惯那些男人在家却让女人操劳的人。大哥阿爹已经有了样子,除了跑马帮就是在家干一些琐碎。女人们觉得男人在外面累了很久,回来就要歇歇,慢慢变成了习惯。
沐西与玉应叫谈过,老实的女人只想将所有扛起来。
“不用惦记着家里,阿娘知道分寸,回去好好给太太干活,下次你阿爸他们再出去就要为你准备嫁妆了”玉应叫爱抚地摸着女儿的黑发,那双手粗糙坚硬,带着老茧。
“阿娘,我不需要你们给我准备嫁妆,只要你们过的好,我就开心。我做饭做的好,杨家还给我长了工钱,一位客人还给了我两块钱打赏。你闺女想赚钱很多办法,真的不需要你们攒。”
玉应叫笑了,“嗯,好好做,就是嫁还有两三年”
沐西恶寒,自己可不要十六七就嫁人,好在还不大,不着急,说不定自己到时候就走了。
心中祈祷着,发愁没机会跟着马帮走一趟,只有真正走一趟才会到马帮真是的生活。后来遍地开的诸多的马帮菜馆估计都是改良品种,马帮行走时间紧迫,哪里会有时间做什么美味?从孔森他们回来便知道路上吃住行都不会怎么好。
扬大少奶奶进门不久孔森也来了,这次带了十个人和二十几匹骡马,他们租了一座院子。二十几匹骡马是他和舅舅能拿出来的所有积蓄购置的,来的人也都是外家那边带过来的人。安置好人手,孔森便过来找杨振坤。
“孔兄,这次是想跟着一起做吗?”
“是的杨兄,我再想雇一些骡马和脚夫,我带来的镖师也对外接生意。”
“太好了,我们已经联络了几家商行准备去缅甸收购棉花。也想在阿摩罗补罗建一个收购点,如果快的话在雨季来临前可以跑两三趟。”
“好,脚夫就有劳扬兄了。”孔森停顿一下:“还有一事想拜托扬兄”
“何事?”
“我想借你家帮工用些时日,让我那些人熟悉这里的饮食习惯,不知扬兄能不能做主,或者帮我向太太说说。”
“不知孔兄看上哪一个?”杨振坤笑起来,颇有深意地看他。
“就是那个叫沐西的。”孔森别扭道。
“呵呵,孔兄看上她了?如果是看上了我一定尽力,要知道我们家一日三餐很多菜都是她做,我啊爹啊娘都很喜欢她做饭的口味。如果没有合适的理由我阿娘绝不会让人。”
知道杨鸿坤诈他,孔森还是点点头,“她做饭的口味我很喜欢,你知道的我对吃的有些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