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纪乌鲜少与人说话,至于你,他怕是见也不曾见过。”陆伊语毕起了身,有些话说到这里就够了。
贾环笑了笑,倒无所谓尴尬不尴尬,要没这个脸皮,还怎么在多个身份之间转换。
接下来的重点,贾环放在提升修为和关注朝局上。
腐朽的皇朝,也是时候推了它。
徐正清的衍灵丹已经炼制了出来,但消息,贾环并没有对外放出,时机未到。
芳然楼,贾环同何丘明、贺朗饮酒谈笑。
几人有段时间没见了,主要是贾环难约。
“贾兄,我们约你,总是约不出人,也不知你每日待在府里,都做些什么。”何丘明瞅着贾环,开口道。
“院试在即,这不得备备考。”贾环笑道,他县试跟府试都过了,虽说功名对他无用吧,但可以掩人耳目。
费心考取功名的他,哪有可能是修士呢。
何丘明跟贺朗每回约他,都赶在他有事的时候,贾环哪应得了约。
“以你的水平,过院试不是轻而易举。”贺朗举杯邀贾环饮酒。
“说来,贾兄作为孟阁主的学生,有丹虚阁为后盾,你哪还需要去考这劳子的功名,将来,前途广着呢。”
贺朗说着眼里有艳羡,当日人人皆嘲笑贾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人都敢往上沾,简直不知道死活。
但现如今看来,目光短浅的却是他们。
贾环这处境艰难之时收的学生,在孟芷韵的心里,分量定是极重的。
而孟芷韵,在徐正清那里,与其说是师生,倒不如说是父女。
凭着这关系,平常人求不到的丹药,贾环能当糖豆吃。
贾家的地位,那是看着水涨船高。
没见皇上都给贾元春封了妃,以示恩宠。
巴结贾家的,也是大有人在。
奈何,见贾环一面,难的跟什么一样,连贾政那边都做不得贾环的主了。
“身上有个功名,终究是不一样的。”贾环轻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谈起了太子等人。
“听说三皇子最近势头很猛,直逼太子。”
贺朗点了点头,“太子荒淫,是众所皆知的,三皇子贤明仁爱,众人难免会向他身边聚拢。”
“改立一事,已经不止一次被提起,只是皇上那里,迟迟没有发声。”
“也不知是个什么想法。”
“依贺兄和何兄看,这太子废不废的掉?”贾环抿着酒,随口一提般说道。
何丘明一笑,“就我们这种连朝堂都进不去的士子,哪敢去妄猜皇上的心思。”
“但三皇子的呼声越来越高,想来皇上也会考虑吧。”
“都说天家无亲,但皇上对太子,倒是宠爱的很。”贺朗接话道,“不管他如何嬉戏玩闹,都鲜有处罚。”
“哪怕孟阁主进了丹虚阁,皇上都没有用太子去平息孟阁主心里的怨愤。”
“算是难得的慈父了。”
贾环挑眉,转了转酒杯,他是不觉得皇室真有什么纯粹的父子之情。
要孟芷韵现在展露修为,或者丹虚阁发难,皇帝可不定还能这样淡然。
说到底,还是丹虚阁一向表现的佛性,没招揽过是非,另外,就是有执法司这个机构在,皇帝不认为丹虚阁会朝他们出手。
徐正清和孟芷韵成长起来,需要时间,而且肯定不短。在这个期间,皇帝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慢慢软化他们。
毕竟,两人同大雍牵扯极深,施恩不了他们,那就叠加到他们弟子身上。
长久以往,心头那点怨气,慢慢也就散了。
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执法司。
皇室向来刻薄寡恩,算盘打的极好。
就在贾环思考着怎么从内部先给他们瓦解一番,为孟芷韵收取点利息,琉璃阁进了一个人。
“已经验过货了,确是焚蟒之血。”侍从朝笼罩在黑袍里的人说道。
黑袍人将一个匣子推过去,拿起那个小瓶子,就迈步离开。
瓶子里只有不到十滴的焚蟒之血,但一滴就足够使最清纯的圣女变欲女。
一旦饮进去,就会如灵气一般,瞬间在体内铺开,这可不是修为能抵抗的。
等到了无人处,黑袍人将头罩拿下来,其面容,分明是杜安。
陆伊,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甚至连进阶之路都断了,你既不愿嫁我,就别怪我下作了。
同何丘明、贺朗聊了一段时间后,贾环从芳然楼离开。
回到贾府,他修炼起了乾坤功法,如果说练气境是修士的门槛,那金丹境,就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如今,贾环就要朝那一步迈出去。
对他而言,突破金丹并不难,时间早晚的问题。
难的是,他试图在近期就突破。
这就需要不断的凝实和感悟了。
一直到天色黑下来,贾环才退出修炼状态。
用过饭,万籁寂静之时,他去了秦可卿那里。
美人身上是带香的,这句话,放前世,贾环不一定信。
一来,没怎么接触过,二来,他那个地方,香水护肤品等物泛滥,那香气不纯粹,混杂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