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轩的目光,他不由手抚长须,‘啧’了一声:“我收的弟子很多,可真正学了我本事的没几个。绝大多数都是拿灵仵这行当做跳板,进六道司胡混渡日的,他们用不用心学我都无所谓。可我听你近日所为,可不像是要当咸鱼的样子。既是如此,那就不能容你坏了老夫的名声。”
“学生多谢老师。”李轩莞尔一笑,神色感激的将手里的书册收入到怀中:“一个月我恐怕记不下来,弟子能不能抄录下来?”
“你想抄就抄!”
刘三戒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只要注意别损毁了我的笔记就可,好歹是我的心血。”
他只有两个女儿,是没法把自身这本事传承给后代的,总不能让自家女儿也来当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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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告别刘三戒之后,李轩又来到江宁县衙的前堂。
此时包括刘典史与那位张仵作在内的一众有嫌疑的人等都被看押在此,而其中光是衙役,就有十数人之多,其中甚至还有两位穿着一身‘伏魔甲’的六道司成员。
李轩顿时神色错愕,心想在这术修死前,有这么多人与他接触吗?
堂中说话的,正是被雷云与江含韵问讯中的刘典史,这位的眼中现着回思之色:“当时这两位六道司的游徼大人连夜来衙门提审那位无名术修,由于事关重大,我亲自领六名捕快去牢狱,将犯人押往刑房。沿途有数十名囚犯因不满伙食躁动,隔着铁栏伸手拉扯我等的衣物。因走道狭窄,他们有碰触到犯人的可能。然后是从监牢到刑房的那段路,有四名当值的狱卒也有嫌疑,他们四人已在此间。”
“再然后就是刑房,包括两位六道司的大人在内一共有十五人。其中有十位衙门中的伙计,还有张仵作。”
“仵作?”江含韵蹙眉,看着堂下跪着的那个年轻人:“你们讯问案犯,为何要找仵作?”
刘典史忙开口解释道:“是因考虑到可能需动用刑讯,所以下官特意将张仵作叫来。”
马成功则凑到了江含韵的耳旁:“大人,衙门中的仵作,一般也都是用刑的高手。”
“可我们才刚把案犯绑上刑架,还没开始审问,案犯就已经呼吸困难,面色发青。”刘典史继续供述着,满脸的苦笑:“我等也尽力施救,连续给他喂了几颗解毒丹,又让人去找大夫。可不到半刻时间,案犯就完全没了声息。”
李轩听到这里不由一阵懵懂,也就是说,当时虽然是深夜,死者从中毒到毒发也很短暂,可有嫌疑的人林林总总竟有六十多号?这灭口案他们该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