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万俟天藏与楚悲离二人密议之时,张信却带着紫玉天与左神通,来到了青天峰下。
因张信此行,并不愿他人知晓,所以他们这一路行来,都极小心的掩饰形迹。
此时的张信,虽是被无数明里暗里的视线关注着,可如今‘神威真君’羽翼丰满,势力之广,甚至还要胜过上官玄昊全盛之时数倍。在这日月本山内,想要瞒过一些人的视线,还是轻而易举的。
而等到他们三人来到青天峰的山脚时,此处早已有几位紫衣神师迎候,经一处后山小道将他们引向山巅。整个过程,都未惊动任何无关之人。似乎这周围,都被人刻意清理过了。
左神通则是诧异之至,他看出这几位引路的月氏族人,对张信极其礼遇有加,毕恭毕敬,言语则小心翼翼,生恐慢待。
可据他所知,在两年之前,他这位主上,还因月崇山与月无极二人,与月氏发生了冲突,结怨不小。
再当他们到达半山腰时,左神通就更是惊奇了。
这里已有数十人等候,除了地主,身为青天月氏家主的月神心之外,苍天皇氏之主皇极,周天苏氏之主苏问,紫天魏氏之主魏淮山,都赫然在场。
此外还有这几家的一些重要人物,如第五天柱苏我辰,第八天柱皇浩等等,基本都是四天门阀的核心柱梁。
左神通看在眼中,不禁惊愕莫名,心想这苍天皇氏与周天苏氏也就罢了,前者是张信的盟友,后者虽未与张信有交情,却也彼此无怨。
可紫天魏氏,自从张信入门以来,双方也是屡次冲突。结怨之深,还在青天月氏之上。
可此时这四名地位等同于十三峰系之主的四阀之首,却都迎于半道,等待着张信的到来。
不过只须臾之后,左神通就已明悟于心,顿时自嘲一哂。心想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无非是此一时彼一时。
魏氏与月氏这两家,之所以与张信结怨,不就是因担忧日月玄宗与天东巨蒙的交易断绝,担心宗法相,清理他们家族人,那些蝇营狗苟,见不得光的营生?
可如今张信一举平定天东,不但开拓两大上院,更使天东巨蒙诸宗臣服;宗法相死前数年,也是辣手无情,将四阀那些干犯法纪的弟子,铲除了八九成之多。
此时他这位主上与这四家,已无任何的利益冲突。甚至在神威真君荡平天东一役中,四天门阀都得到了巨量的收益。不但与天东巨蒙的生意,已全数恢复,更依仗日月玄宗在天东的威势,进一步的拓展贸易规模。
此外天东四院,以及小雷音山与圣源山两家上院的职司,如今亦有不少,落在了四家之手。
且可以想见,随着这位媲美雷神简无敌的绝代英才的崛起,日月玄宗接下来的几千年内,必将再次走上扩张之路,
而相较于张信日后,可能给予四家的好处,可能拥有的声威权势,两家折损的几个子弟,对于紫天魏氏与青天月氏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区区几个还未成长起来的小辈而已,他们什么都不是。
也在这刻,左神通已彻底明了张信今日青天峰之行的意图。心想他主上的这一招釜底抽薪,真让人叹为观止。
“今日真君大人屈尊驾临,真使本家蓬荜生辉!”
那月神心面对张信,果然没有半点的异色,反倒是首先行礼,以示尊重。
他虽为法域,又是月氏之主,可张信也得‘神威真君’法号,如今名位,更在其上。
那魏淮山,则是更热情的多,行礼之后,不但主动上前数步,脸上更笑容可掬:“自从半年前,真君任职天芒山首席之后,魏某就久欲与真君见面倾谈一次。不意那天东乱起,一直等到现在,才有机会见面。”
而张信对这两位,也仿佛是毫无芥蒂:“月上师言重了,久闻青天峰之风貌绝佳,为诸峰之首,张某是久欲前来一观了。今日能得月上师之邀,本座实觉有幸,算是了一心愿。还有魏上师,要见张某——”
“这些废话,不妨少说几句。”
旁边的周天苏氏之主苏问,似看不惯这三人的虚伪做派,当即发出了一声轻哼,打断了张信的言语。
不过这位对于张信,仍不乏尊重:“周天苏问,见过神威真君!”
皇极则笑:“你我不久之前,才见过一面,就无需多礼了。我现在只好奇,今日简天柱劫临之即,张信你却将我等邀至此见,究竟所欲何为?”
张信闻言,并没直接答话,而是往周围看了一眼。月神心立时领会于心。在诸人见礼毕后,就亲自引着张信来到了青天峰的山巅东面。
此处有一凉亭,不过能入此亭的,就只有张信与四阀之主。其余人等,包括紫玉天与左神通,以及苏我辰皇浩两位天柱在内,都在凉亭之外百丈处止步不前,并无资格参与。
而张信走入亭内之后,就不由好奇的望了附近一眼。发现这里,明明什么符文都没有,可他却听不到凉亭之外,任何的草动虫鸣。
就仿佛这凉亭内外,是不同两个世界。
而下一刻,月神心就忽然出言:“真君大人,可是已晋升神师?”
此言道出,亭内的其余三人,都不禁一惊,骇然色变的,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