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如今怎样了?”
张旦问张瑶,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身为朝廷针对百官的情报系统头首,人自然聪慧至极,隐隐间早已猜到真相,不然不会等到现在才问,只是无论多么沉重,还是得问出来才能确认。
“母亲她上个月病重走了。”
张瑶已经接受事实很长时间,回答声音很是稳定。
“外祖死了好些年,他没说过关于你的事。”
张瑶既相信张旦,又不相信张旦,犹记起博木城之事便是有人假称张旦坑骗自己,如果不是十五真不知会有怎样后果,只是这次的张旦说的故事太真,令她舍不得怀疑。
“我也不知会这样。”
张旦言语间充满了懊悔。
张瑶不想哭,却止不住眼泪,偏头趴在十五肩上,身体发软要坠,十五只得将其抱在怀里。
时光倒退,回到当年。
教书先生收到张旦致歉信后的确找人给张瑶母亲定下了亲事,只是张瑶母亲反抗异常激烈,还因此叛出了家门。
教书先生心软,将信中携带的一千多两银票给张瑶母亲,也因此使得张瑶母亲与其兄弟姐妹生了裂痕,要知道教书先生一月脩金才十两银子,除去吃喝用度,教一辈子书都攒不了这么多银两。
至于张旦在京城成了家这事儿,张瑶母亲或许是知道的,不然不会让张瑶来京城,又或许是不知道,经事人已死去,故事也埋葬到了底下。
……
“母亲说想见你一面。”
待情绪平缓些,不再需要十五作支撑时,张瑶转达了母亲最后的遗愿。
随后,张瑶从包裹里取出了一块木质灵牌,将其正面示向张旦。
张旦往前行几步,抬起手想要触摸灵牌上那熟悉的名字,却又忽然顿住,将手收了回来,只是眼角有些湿润。
“我暂时还不能认你,我在京城有很多仇家。”
张旦将依依不舍的目光移开灵牌,黯然对张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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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
“我知道,我们正打算明早便离开。”
张瑶口中我们意指她与十五,暗含她与十五是一个整体的意思,要将十五隔在她与张旦之间作缓冲,防止被父女情感绑架。
而‘我知道’则指的是关于张旦不能公开与张瑶相认,主要是考虑了张旦现在的身份,并不是说知道张旦有很多仇人,张瑶口快说出了有问题的话来。
“你是十五吧?”
自张旦发现张瑶的存在后,这是第一次将注意力投向十五。
“嗯”
十五内心很是诧异。
张旦的行为有矛盾,开门的时候他还问十五是何人来着,当时十五也并未回他姓名。
十五对张旦的了解仅限于知道张旦是当朝驸马,有很多仇人,前者是根据搜集到的信息推导而出,后者是张旦自己说的,真假尚不可知。
噢,对了,还有就是张旦有一位武功高强的守卫,十五认出了张旦身边那位便是昨晚的贼人。
自开门后守卫一直在盯着十五,起初十五并未感到有什么不对,直到刚才张旦往前行走,守卫跟随时,十五发现自己居然听不见那守卫的脚步声,瞬间警惕的看向守卫,脑海中守卫的眼睛与昨晚贼人的眼睛重合在了一起。
十五在警惕守卫,守卫也在警惕十五。
令守卫警惕的并不是昨晚那一掌的威力,而是十五那种随意的态度,夜是她最舒适的颜色,她偷看过宰相书房的信件,也称量过将军搁在床边的兵器重量,去过的地方何其多,能发现她的人寥寥无几,发现后轻松将她赶跑的至今只有十五一人。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昨晚十五想事情走了神,见到窗户闯了人进来,只当作是偷盗财物的鼠贼,方才有那种随意的态度,若十五知道她能无声无息摸到十五身边,绝不会在任何情况放松警惕。
“好好照顾她。”张旦对十五说。
或许是因为张瑶与十五同住一室,又有刚才相拥一幕,张旦误以为二人是夫妻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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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自家手下口中听来十五武功极好,再有就是十五能只身护住张瑶走一千七百里到京城,张旦对十五的能力是很认可的,只是品德方面还需再看行事如何。
当然,守卫只是被十五打了一掌,压根不清楚十五真实功夫怎样,所谓极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行动失败的事实。
未等十五回答,张旦又急匆匆朝张瑶说道:“要不再等些日子,待我处理好手上事情,与你一起回家。”眼里充满了期待的目光。
十五将要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守卫撇过脑袋去看了一眼张旦,记忆中张旦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说他不重情感,而是他不会把没想好的事情说出来。不应该一边交代十五回乡时好好保护张瑶,另一边却又说出希望张瑶能等他些日子,这些话表现出张旦对某些不确定的事有所摇摆,对决策者而言这是致命的。
你的家在京城,张瑶很想这样回,可是‘家’实在触碰到了张瑶内心中最为柔弱的部分,母亲死后,为来京城寻父,张瑶变卖了家产,要问张瑶家在哪里,或许说那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