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麟一愣,又笑道:“若是遇到对的人,那皇后是她,后宫三千也是她。”
容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神色淡然,“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只要容兄不怕,你我二人公平竞争便是。”
这话说的,容卿若不同意那便是怕了,若同意了,便是默认了他可以找昭离。
“我怕。”
渊墨:不要惊慌,不要害怕,我家公子说笑的!
“……”
陈锦麟被他一句话噎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二人不再说话,都朝着昭离看去。
荒原大地辽阔无际,斜阳照在溪水中映出凌凌波光。她站在波光中向他招手,眉弯似月。
……
夜间,各帐篷间燃起篝火,人影晃动。从远处看不像是送亲的队伍,倒像是一群原本就生活在荒原上,白天牧马放羊,夜间围着篝火谈天说地的牧民。
昭离今日很开心,和燕云绮在溪中玩了,又在草地上摘野花。荒原上有一种鸟把窝建在草丛里,昭离找见好几个鸟窝,里面还有几只小鸟。
她和燕云绮趴在草地上看着,燕云绮说要把小鸟拿去烤着吃了,昭离不肯,摘了自己手腕上的镯子给燕云绮,说让她收了镯子就不要伤害小鸟了,燕云绮收了镯子。
其实即便昭离不给她镯子,她也不会真的把小鸟捉去烤着吃,那么小几只,连塞牙缝都不够。
晚膳时,昭离吃了整整两碗米饭,撑得肚子都圆了。
“容卿,这里真好!”她笑眯眯的对他说,脑袋里还想着白日在溪中玩的场景。
“嗯。”
“以后我们再来玩好不好?”
“好。”
昭离爬到软榻上盘腿坐着,身子一摇一晃的。
“你明日要背两篇心法。”容卿提醒她说。
“啊?真的要背两篇啊?”昭离一听,立刻像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身子不摇了。
“你答应了的。”
昭离撇了撇嘴,“背就背!不就是两篇。”她在情报司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隐秘都能一目十行过目不忘,不知为何看心法时,书上的字像是都变成了小蝌蚪一般,晃得她只想睡觉。
“你若背下来了,明日给你做糖醋鲤鱼。”容卿本不想哄她,但又想到今非昔比,如今有人要跟他抢了,还是对她好些,免得她跟别人跑了。
“真的?是你说的哦!可不许抵赖。”
“不抵赖。”
深夜,渊墨在营地不远处放出一只鸽子。
天启回绝了越国,想必近来越国必有所动。容卿给了他一封密函,送到越国丞相府。
第二日清晨,昭离还在梦里就被红袖拖起来,梳洗后又被拖着上了马车。
一上车容卿就往她手里塞了一本心法让她背,她哭丧着脸念了几行,总觉得上面的字会动。
晌午送亲队伍也没停下,马车上有备好的茶水用一个小炉子温着,还有些糕点,午膳便在马车上应付了。
……
凤年延收到容卿派人送去的密函,当时丞相府并无动静。直至天黑,凤年延命小厮套了马车出门去了长信候府。
长信老侯爷看完密函后将手背在身后,在堂中来回踱步。
“你快别走来走去的,晃得我眼花!”凤年延见他半晌不说话,有些着急。
“如此说来,我这外孙女婿是想支持尧奕当越国皇帝?”他难得的没有和凤年延争执,走回桌边坐下。
“他始终不是先皇的血脉,皇室血脉岂能混淆?”凤年延虽觉得尧奕这皇帝当的不错,却又对他的身世耿耿于怀。
“谁做皇帝这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做皇帝的当以我朝百姓为重。”
“这是自然。”
尧烈登基后,下旨加赋以充国库,越国商贾平民皆有不满。
现如今越国请求和天启联姻被拒,两国交界似有异动,若生战乱,越国将内忧外患难得太平。
且天启的送亲队伍马上就会到陈国,若天启和越国开战,陈国势必也会相助,如此一来,越国危矣。
尧奕自见过昭离后,已然不似当初那般颓靡。但却终日在忘川阁中只顾着看书品茶,并不太想去了解越国近况。
容卿命人传话回去问他是否还想回越国,他犹豫了几日也没给出答复。
他并非贪恋皇位之人,只是他在位时拟了一篇新的商贾之法还未颁布,令他甚为记挂。
天启的送亲队伍于出发后的第十日进了陈国国都南怀城。
自城门至宫门的街道上都铺了红毯,街两侧有士兵横着枪拦着围观的人群,热闹非凡。
燕云绮想撩开帘子看,被伽罗阻止了,说这不合规矩。
燕云绮撇了撇嘴道:“若在天启,本公主想看就看!”
“公主,这跟在哪里没有关系!民间嫁娶也是如此,哪有新娘子坐在花轿里还撩开帘子往外看的?”
“本公主岂能跟寻常人家的新娘子相比,我是公主!”她嘴上虽反驳,却并未再去撩帘子了。
伽罗偷偷笑了笑。
此时昭离却撩着帘子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沿途一侧的陈国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