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大公主欲助永逸王于越国太皇太后寿诞当日谋反。
尧烈其人。
他本是越国先帝最喜爱的小儿子,五岁能文八岁能武,天生机敏好动,宫中皆说他将来会继承大统。在他看来,除了他母后待他不怎么亲厚,其他并没有什么不顺。
直至他十岁生辰时,先帝宠爱他,在宫中宴请朝中重臣为他贺寿,他得了一柄上好的白玉如意,想献给他的母后。
先帝醉酒宿在寝宫,而他母后却不在寝宫中。他寻了许久才找到,眼前一幕却吓得他砸了手中的白玉如意。
曹氏入宫之前便跟自己的堂兄曹丰荣苟且,奈何自己被选入宫,曹氏虽贵为皇后心中却对先帝无比痛恨,更在入宫后常与曹丰荣私会。
曹氏眼见奸情被自己的儿子发现,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玉如意的碎片划破了他的后颈。想必如果不是路过的宫人听见他呼救赶来,他已经被他的生母活活掐死了。
后来曹氏便称他不慎伤了容貌羞于见人将他软禁于王府之中。许多年过去了,他后颈的伤好得几乎已经看不出伤痕了,他知道了他皇兄并非他父皇之子而是曹氏和其堂兄曹丰荣所生。王府中曹氏的人逐渐被他换掉了,他却依旧不想出门见人。
他和皇上假意情深只为自保,他要娶凤昭离,不过是看中凤年延乃先帝股肱,且凤振羽的旧部下定会因念旧主与他马首是瞻,长信候府也定会鼎力相助于他。
他想反,不过是想替他父皇拿回江山而已。
原本夺取皇位不急在此时,但凤家悔婚,尧奕忌惮忘川阁令他怒不可遏。既没有丞相和长信候助他,他便只好找天启大公主助他。
她要容卿,他要江山,各取所取,有何不可?
燕云罗的探子送密函至永逸王府,称其只需抓了凤昭离送往天启即可。
抓容卿是抓不到的,抓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郡主绰绰有余。只要凤昭离被送去天启皇宫,不怕容卿不出现。
而当夜在丞相府外截下的探子便是天启大公主派来的。
……
容卿看她睡觉又看了一夜。
近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心中某种隐藏的特性似被她开启了。整日里就想看着她,听她在他跟前叽叽喳喳的说话,看她拉弓打鸟下河摸鱼无忧无虑的样子,若是一时半刻没看见她,便会坐卧难安。
见她小猫儿似的卷缩在他怀了,脑袋还往他胸口蹭了蹭,他又勾起嘴角。
这几日,渊墨夜夜来爬墙,说的是传递消息给杀手司的红袖首领,其实只是想见她罢了。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终于有一天夜里,渊墨红袖和小蝶相遇于墙头。
小蝶:“红...红袖姐。”
渊墨:“……”
红袖:“……”
……
“啊哈!今日月色是真好啊!天也不早了,你们早些歇息,我就先走了!”渊墨说完便跳下墙头消失在树林里。
“额……我回去睡觉了。”红袖也跳下墙头落在院子里,走了两步觉得不太对,又倒回来:“小蝶你要翻墙去哪?”
“啊?”小蝶没想到她又回来了,“我...我看今日月色好,就想...就想爬上墙看看。”
鬼信啊?分明就是翻墙会情郎!
“哦,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看。”半夜爬墙必定有鬼,她才不信什么爬墙看月亮的鬼话呢!不过,看来下次她跟渊墨得换个墙头坐了。
六月十二是越国太皇太后的六十大寿,各国使臣已纷纷入了京都。六月初六,天启的使臣入京都,住在御街的驿馆里。
驿馆外的街上多了几个商贩,是渊墨安排的。
越国皇室如何,容卿倒是不关心。他担心的是燕云罗必定不只是单纯的助永逸王篡位,还有些别的意图。
寿宴的日子未到,丞相府的拜贴却堆积如山。有人说的是拜会越国丞相,实则是想见容卿,怎奈容卿日日躲在昭离的小院中不出门。他是习惯的,只是昭离憋闷的慌,总是企图要他陪她出门去。
“容卿,你整日看书不嫌腻得慌吗?”她不知道书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打小便不愿意看。
“嗯。”他倚在榻上,低头看着手中的书,眼睫微颤,并未抬头。
窗外艳阳高照,清风徐来,院子里好些花都开了,荷塘里的荷花也开了几朵。埋在成片的荷叶中,风一吹,满园荷香。
窗外透了一束阳光进来,正巧落在他身上,昭离觉得他真是好看得紧。从桌上趴起来走去他面前蹲下,双手托着下巴仰头看他。
容卿微微侧过头看着她,“你在看什么?”
“容卿,你真好看!”她笑眯眯的对他说。
容卿立马又红了耳尖,垂下眼帘不语。
“容卿,我想亲你。”
“...…”他眼底一抹惊慌。
“不可以吗?”
“可…可以…”
她直起身子将双手撑在他膝盖上,抬着脸缓缓凑到他脸上。容卿背脊僵直,手中的书页被捏得有些发皱。
窗外一阵清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阳光也被树叶打碎,化作点点星光从树叶缝中洒下,照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