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昭离看了看身后的悬崖,心有余悸的拉着小蝶往前走了两步。
几枚飞镖从树林里飞出,几个强盗应声倒地。领头的强盗握紧了手里的刀举在胸前慌张看向树丛:“谁!是哪个不要命的偷袭老子?”
“嗖嗖”又是两枚飞镖飞出,两个强盗倒地。
领头的强盗一慌神,转身扯过凤昭离将刀架在她脖子上,警惕的看着飞镖飞出的方向。
“你...你有话好好说啊!你手别抖啊!”刀架在脖子上了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怕死,吓得她把脖子缩了缩。
“嗖”的一枚飞镖打在领头强盗拿刀的手臂上,刀瞬间落地。
小蝶赶紧上前拉凤昭离,还没将她拉过来又被领头强盗扯了回去。
“嗖”的一声又一枚飞镖飞来,领头强盗这回学聪明了,猛的将手缩回去了。凤昭离忽然没了羁绊,脚下一滑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小姐!小姐......”
她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小蝶趴在悬崖边哭着喊她。
浑身剧痛,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灌入她的耳朵鼻子嘴巴,冷得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要死了,是不是马上就能见到爹娘了?
闭上眼,绝望的等待着自己英年早逝的结局。
突然被人从冰冷的水里拧了起来,接触到空气后她剧烈的咳嗽着往外呛出侵入肺里的冰冷潭水,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抱住那人的手。
悬崖下的寒潭边,容卿一袭白衣。明明很温柔的脸上却覆盖着如寒霜一般的冷峻表情,剑眉微蹙,狭长的眼眸透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盯着挂在自己手臂上如落水小鸡仔一般的凤昭离。
凤昭离从悬崖上落下来跌入寒潭,溅了容卿一身水。本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溅了他一身水才将她从水里拧起来,没想到这个不长眼的竟然抱着他的手臂不放了。
他甩了甩手,企图将小鸡仔甩开。
凤昭离头一歪,束发的玉冠掉落,一头湿漉漉的青丝垂入水面。
是个女的?
他脸上的厌恶之色更加重了,抬手间一掌就将凤昭离拍进寒潭里。
“噗通”
凤昭离晕了过去。
待她醒来时已是次日午时了,睁眼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竹屋里,身上穿着干净的中衣,一头乌黑长发披散着。
环视四周,这间竹屋甚是简陋,至少跟她丞相府的闺房比起来是简陋的。房间那头摆着一张竹榻,榻上斜放着一本书,似被谁看了后随手放在那里的。屋外的天气似乎很好,阳光透过竹叶绿影婆娑。
她起身走出竹屋,站在房檐下,呆了。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好看的人?偷偷掐了自己胳膊一把,确定不是在做梦。
容卿躺在屋外竹下一张榻上,竹叶间的光束摇曳着洒在他清冷如月光的白袍上。双目悠哉的闭着,山峦一般的鼻梁下一张薄唇色如温玉,一张不妖不异却极其好看的脸如万古冰川下掘出的美玉。乌黑如墨的长发垂在身后,只用一支白玉簪子绾了个发髻。周身散发出只可远观的气质,好看得令人目眩,凤昭离甚至怀疑他不是人。
凤昭离:这不就是我爷爷的孙女婿吗?
那人似乎感觉到有人正花痴般的看着他,眯着眼睛看见站在房檐下的凤昭离。
“醒了?”
凤昭离:啊!我死了!声音怎么这么好听?
“你是谁?”
“醒了就走吧。”
凤昭离:“......”
凤昭离:我不能走,要是走了,我爷爷会把我的腿打断!
凤昭离:“是你救了我,我要怎么报答你?”
最好是以身相许!
容卿:“不必了。”
“那不行!我堂堂昭宁...堂堂江湖儿女怎能知恩不报?”差点说漏了嘴。
容卿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微动:“我说不必就不必了。”
凤昭离光着脚走下台阶站在容卿榻边:“不行,我必须要报!”
“你打算怎么报?”容卿剑眉一挑,难得的做出一点表情。
“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凤昭离斩钉截铁的说道。
片刻后,伴随着一声哀嚎,凤昭离被容卿从院子里扔出竹门,揉着摔疼的屁股光着脚从石板路上爬起来:“我是不会走的!我一定要报恩!”
一袭黑影落在院中。
“公子,属下去把她打晕弄走?”
“不必。”
容卿起身进屋,看了一眼乱糟糟的床榻,回头道:“搬出去扔了,换一张。”
“是!”
凤昭离死也没想到,自己堂堂丞相府千金,长信候的外孙女,御封的昭宁郡主,如今竟落魄到穿着中衣光着脚蹲在别人院门外要以身相许,别人还不要。
一阵风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寒颤,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蹲在地上歪着头瞧了瞧竹门,什么也看不见。
黑影扛着一张竹床翻墙而出,竹林里一阵轻微的窸窣。
不知蹲了多久,斜阳入山影,吹来的风又凉了几分。扯了扯单薄的中衣,双足冰凉得煞白,一张小脸上却泛着红晕。
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