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业业的上课,兢兢业业的把实时讲课视频发送,小怨种既要装作上课听懂了模样,又要像个操心的老妈子似的安抚在家上“网课”的熊孩子,真的累觉不爱。
薛点点,难道你就不怕四年以后,你的大学毕业证上出现“函授”两个字吗?!
小怨种痛心疾首,明白了什么叫做“人间不值得”,拖着疲惫的身心走出校园,来到熟悉的写字楼楼下。
抬起头看着巍峨的高大写字楼,小怨种差点给自己的脑袋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弯,为了避免人群惊慌、登山明天报纸的头版头条,她只能肩负起责任,哭丧着脸走近大厅。
嘤嘤嘤,为什么受伤害的总是她......
莫名有种同事做了坏事,偏偏她一个被甩锅的社畜要去向老板承认错误......
机械大脑里天人交战,一方是举着白旗投降、让她去勇于承认错误的率真派,另外一方则是被点点传染的咸鱼派,本着“能苟一天是一天”的佛系心态。
咸鱼派代表发言:【这世间,能活一天是一天,谁都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
率真派代表反驳:【如果你今天不去,呵呵,意外就真的来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你主人的狗脾气吗?阴晴不定,他能把你拆了!】
咸鱼派代表:【拆了不一定,咱好歹顶着一张点点的脸,主人爱屋及乌,顶多把你扔水里自生自灭。】
小怨种:“......还不如拆了。”
率真派代表:【小怨种,你清醒一点!说什么爱屋及乌,克隆羊长得像吧?冷知识,克隆羊只能活六年!假货就是假货!】
一句话点醒了小怨种,冷漠的把还要狡辩的咸鱼派代表捏死在机械脑袋里,木着脸,冷漠的看着电梯缓缓打开,熟悉的前台出现在眼前。
面上有多波澜不惊,内心就有多绝望哭嘤嘤,小怨种强装镇定的走进去,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越往里走,办公厅里越是静悄悄的,小怨种心生疑惑,敏锐的捕捉到员工们的气氛凝重,简直比她要去赴死的心态更加绝望。
这是怎么了?
快步走到前台,手指敲了敲,“你好,我找顾黎。”
前台小姐姐还记得这个漂亮的女孩,看见她的目光就像是看见了救世主,连忙带着人往里面电梯走,讪讪的解释着,“呃,你别见怪,公司最近出了点情况。”
“哦,”小怨种摸摸鼻子,“我看着楼下怎么办公室空了那么多呀?”
只能会给她一个无奈的笑,前台小姐姐深知说多错多,明智闭麦。
小怨种也没再继续问,看着上升的数字,电梯门缓缓打开,还没等迈出脚步,就听到一阵怒吼的男声——
“你特么鬼迷心窍了吧?这公司到底跟你姓跟老子姓?!”
“今天话撂在这儿,信不信老子撤资!”
下一秒,吵闹的办公室里传来镇定的另一道男声,声音里能听到浓浓的疲倦,“随你。”
“啪!”
摔杯子的声音响起。
小怨种惊呆了,机械大眼睛里倒映着几个助理安静如鸡坐在工位上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出,瞬间觉得心里平衡了不少。
都是天涯沦落人,都是挨批打工仔。
周营也注意到了突然出现的女孩,犹豫了下,走上前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顾总,薛小姐来了。”
里面爆发的争吵停顿了两秒,紧接着传来顾黎的声音,“让她进来。”
四面八方都投来了希望的目光,小怨种觉得自己肩负重任,但你们似乎搞错对象了,她不是灭火器,她也是一个准备挨骂的社畜。
要是点点来,应该主人就会消气了。
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小怨种推开门走进去,关上门的那刻,办公室里又开始爆发争吵。
大门紧闭着,偶尔还能听到摔东西的暴躁声音,周营站在门口,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不知道在做什么,很快恢复正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里面的小怨种更是惊呆了。
外面的争吵声仿佛两个人要打起来,都可以让人准备救护车的激烈,但是里面的真实情况却让她大跌眼镜——
贺霖悠闲的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自然舒展,拎着茶杯不停的吃水果,还像个看戏老大妈似的嗑上了瓜子。
喝了口水润润嗓子,爆出一口脏话,“顾黎!你tm就是个骗子!”
“骗我感情骗我钱!你不得好死!”
说完,还捡起茶几上的玻璃杯摔在地板上。
争吵的另一位主人公则是淡定的坐在办公桌后面,看着手里的纸质文件,儒雅斯文的脸上带着不明显的疲惫,强迫营业的,“你冷静一点,不要意气用事。”
小怨种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嘴角抽了抽。
这剧情,这台词怎么有种豪门怨妇被渣男丈夫欺骗,特来大闹公司的既视感?!
那我走?
贺霖的视线看向呆住的女孩,向她发出嗑瓜子邀请,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声嘶力竭的继续破口大骂。
努力控制着表情不要龟裂,小怨种坐在单人沙发上,疑惑的用手语比划着,手心刚刚向上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