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三月中旬,但早晨的空气依旧凉飕飕的,导致明媚的阳光很有欺骗性。
一辆大巴车停在社团门口,后备箱里装满了各种书籍食物,还有几袋子大米,特别实用诚恳,很多同学背着书包正三三两两的聊天,耐心等待出发。
薛微裹成了个球,背着双肩包出出现的时候引起了小规模轰动,社长哭笑不得的看着她的长版羽绒服,走起路来像个小企鹅,“点点啊,你和我们好像不是一个终点站。”
“我们是去孤儿院,不是南极。”
调侃的话得到了很多同学的一致认可,“哈哈哈哈哈”的大笑着。
“我是在cos一只摇晃的雪球,”薛微扭了扭她胖乎乎的羽绒服,动作憨态可掬,显得脸格外的小,“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此地有表演,此地有雪球!”
社交牛逼症的自黑更让同学们哄堂大笑。
刚一走来,顾黎眼睛就像是安了定位装置,第一时间发现了笑嘻嘻的女孩,脚步不自觉加快,在她身后出现,动作自然的摘下沉甸甸的双肩包,声音低沉,“点点,已经春天了。”
“不能再拿着雪球打雪仗了。”
“我这么大的雪球,能砸死人,”薛微挣扎了下,没能逃脱魔爪,眨巴眨巴眼睛,抬起头看着他,俏皮的问着,“学长,打雪仗吗?”
“带医保的那种。”
手指轻轻推着她的脑门,顾黎三下两下轻松的摘下她的小书包,单手拎在手里,一身黑色长款大衣和女孩的臃肿保暖完全不一样。
显得风度翩翩,帅气修身,也很没有温度。
肩膀得到了解放,薛微在原地兔子似的蹦了蹦,戏精似的,“学长,你怎么能当着同学们的面抢我背包呢?”
顾黎挑了下眉,不按套路走,把书包拎在半空中,“那还你?”
“大可不必,”薛微把两只手揣兜兜,鞠了个躬,声音拉长很夸张的,“谢谢学长~”
面对她的小赖皮,男人只能无奈的笑。
两人之间自然的举动没有刻意遮掩,大家都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亲昵,特别是男人主动帮忙拿背包的举动,男友力爆棚,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几个女孩聚在一起无声尖叫,眼睛里都是星星,在线磕cp。
八点整,收拾好随身携带的物品,大巴车缓缓打开车门,所有人排着队上车,几乎形成了默契似的,故意把女孩身边的座位空出来。
薛微很懵逼,看着身旁的空座,伸手摸了摸。
她没放钉子呀?
为什么大家都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社长直男神经,虽然看出了端倪,但皮一皮是他的本性,一屁股直接坐在女孩身边,舒服的叹息一声,装作没看到其他人诧异的眼神,“点点,我坐这里,你不介意吧?”
眉头皱起,薛微果断回答,“介意。”
“介意。”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顾黎最后一个上车,身高腿长的优势一步跨过几节台阶,双手插兜,一副云淡风轻的淡定模样,重复着,“我介意。”
“那是我的位置。”
察觉到男人看过来的目光,薛微鬼使神差的点点头,附和着,“就是就是。”
阴测测的眼刀嗖嗖的,社长察觉到看过来的冷漠视线,翻了个白眼很明智的站起身,意有所指的叹了口气。
某些人啊,宣示主权也不要这么嚣张,同意被雷劈。
顾黎沉默的坐下,从衣兜里掏出糖果,声音温柔下来,“给。”
薛微看着男人手心上的糖,拿起一颗塞进嘴巴。
客车缓缓行驶,摇摇晃晃的变的平稳起来,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根本闲不下来,社长站在最前面,举起双手提议着,“同学们,我们来唱歌吧!”
“来,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预备~唱!”
同学们格外安静,像是看傻逼似的看着他。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唱广场舞歌曲。
社长:“......”
什么是社死现场,这就是了。
就在社长脚趾要扣出三室一厅的时候,眯着眼睛的女孩晃了晃手,清了下嗓子,毫无预兆的,“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看准了机会,社长附和着,“嘿嘿~参北斗啊~”
“说走咱就走啊~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同学们应声附和着,也不知道是谁找到原版音乐播放,异口同声的摇头晃脑,“嘿嘿~全都有啊~”
愉快的旅途,从一首《好汉歌》开始。
女孩起头之后就进入了沉默状态,偶尔高亢的跟唱两句,脑袋一点一点的,仿佛昨晚没睡好。
顾黎看着她,在小脑袋再一次垂下去的时候适时伸手接住,手掌心拖着她的下巴,小心翼翼的靠在自己肩膀上,大手遮挡住恼人的阳光,虚虚遮挡着她的眼睛。
感觉到手心上一阵酥酥麻麻,像是女孩的睫毛故意扫啊扫,声音放轻,“睡吧。”
“大锤很可靠的。”
低低的笑声钻进耳朵,女孩竖起一个大拇指,“嗯,可靠。”
“睡吧,到了叫你。”
“好的,辛苦大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