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添堵,也是好事”。
锦桦淡淡的说“咱们姐妹们,如今谁还在乎那些没用的?在这宫里,过好每天的日子就好。也只有太后不安分,如今只是死了一个冯嬷嬷,谁敢说冯嬷嬷不是太后指使的”!
丽贵妃也恨恨的说“她做她的太后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居然还操心她冯家的荣华富贵!难不成把这天下都给了她冯家,她才能踏实”!
邓姑姑过来扶着皇后,彩萍,张知忧都跟着过来。
皇后低声说“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吧,每日一早过来,委实受不了。”
大家这才发现,皇后脸色不好,已然微微出汗。
丽贵妃关切的说“赶紧宣太医瞧瞧,别累坏了身子。明儿,臣妾两个来就好”。
皇后摇摇头说“无妨,回去躺下歇歇也就罢了。”
看着皇后和邓姑姑远去,丽贵妃低声说“我怎么瞧着皇后娘娘哪里不好呢”?
锦桦蹙着眉头说“适才给太后擦手,我就瞧着她不对。”
丽贵妃说“不是这些日子没什么了嘛,也没有宣过太医,没有再服用汤药”。
张知忧低声说“奴婢瞧着,皇后娘娘也是硬撑一口气,偷偷问过邓姑姑,她只是红着眼睛,却什么也不说”。
当下,丽贵妃和锦桦对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太后身边的刘宣德一路小跑到了崇华宫,就看见一身盛装的冯贵嫔站在石阶上,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
他还没开口,冯贵嫔就淡淡的说“走吧”。
刘宣德躬身跟在冯贵嫔身边,偷眼打量着,太后有恙,宫里自皇后,贵妃,以下都是一身素衣,减装去饰。而冯贵嫔,如今一身团花玫红色衣裳,头上金钗珠簪一应不少,丝毫没有初进宫时候的蛮横,低俗。
冯贵嫔扫了他一眼,吓得刘宣德脖子一缩,不敢多看。今天的冯贵嫔,俨然一位身居高位的妃嫔,气势,气度,威严,三者俱全。
太后亦是这样看着冯贵嫔,她坐的端庄,眉眼疏离,身上淡淡的香气让太后很是厌恶。
刘宣德奉茶退下。
太后的寝室里就只有冯家这两个女人。
太后讽刺的笑着说“看这一身刺眼的富贵,只怕是,你都忘记了自己是从什么样的地方来的吧”!
冯贵嫔慢慢端起茶杯,轻品了一口,缓缓的说“是啊,一个从六品监门的嫡女,如果不进宫,也会是嫁进一样门楣的人家做个正头娘子。虽然没有这满头的精美钗簪,却也能穿着正红的衣裳,时不时的回娘家看看爹娘兄弟”。
她看也不看太后一眼,自顾自的说“不是有人突然想起来我们一家子姓冯,我也不能入宫做了从二品的贵嫔!从二品,那是我爹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位份,也是我爹娘从此不能再见我一面的位份”。
太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从六品监门,听说当家太太时不时典当物件换米换粮。这样的娘家,自然不能入宫,丢的是冯家的脸,是太后的脸。
太后坐在床上,挺直了腰板,冷漠的看着冯贵嫔。
冯贵嫔自己笑着说“也是,好歹也是贵嫔,逢年过节的给娘家送些赏赐也是做女儿的孝心,”太后脸色稍有松弛。她却话音一转接着说“即使我娘哭瞎了眼,也得跪下来谢恩,谢她女儿的恩,谢太后的恩”。
太后再也忍不住,冷笑着说“自然,她的女儿做了皇帝的女人,这就是哀家的恩德!你以为,一个从二品的贵嫔就可以尊贵的眼睛里没有哀家,那你就错了。哀家一道懿旨,就可以让你脱去这身衣裳,拆取下你满头的钗簪。永居长巷”!
冯贵嫔慢慢转过头,看着太后,眼睛里没有一丝畏惧“当然,太后娘娘可以这样做。只是太后这样尊贵要脸的女人不会这样做,毕竟,臣妾姓冯,是太后的侄女”。
太后一时气急,指着她呵斥“放肆!你也配姓冯?”
冯贵嫔接口说“我自然不配姓冯,太后大可以直接赐死我!”
周嬷嬷在窗外听的不好,赶忙笑着进来说“侄小姐说的什么话,太后如今正病着,一听说十皇子被皇上带去了北威,惦记要见侄小姐,多加安慰呢”。
冯贵嫔冷笑着“如今伺候太后的冯嬷嬷被皇上处死了,不知周嬷嬷心里会不会难过后怕!太后这样的心思,送走了冯嬷嬷,谁知道下一个送走的会不会是周嬷嬷您”!
周嬷嬷这样年纪,在太后身边一向得脸,哪里受得住这话,兼之言语这样指戳人心,她一下子头晕目眩,瘫坐在地上。
冯贵嫔站起来,冷冷的说“臣妾这样的性子,从不讨人喜欢。太后若是想赐死侄女儿,只怕得先想好怎么和皇上交代吧”!
她就这样,抬起綴着珍珠的绣鞋,身上的玉环玉佩叮咚作响的远去了。
楠枫追上冯贵嫔,担忧的说“贵嫔娘娘何须如此,惹恼了太后,只怕……”
冯贵嫔拉着她的手,笑着笑着,落下泪来“那时候年纪小,只信那些人胡说的话。倒是小丹,伺候了我一场,如今又回去伺候我娘”。
楠枫知道冯贵嫔的母亲眼睛哭瞎的事,看她这样,心有不忍。
冯贵嫔低声说“那夜里,躲在他的衣裳里,我就知道他是个好人